墨無咎皺眉,顯然對碎嘴的印象很不好。
“這只鳥是我無意間救治的,嘴碎臉皮厚又能吃,你若是喜歡就送給你。”
沈云箏心中暗道:就算你不送給我,它都快成我的人……不,我的鳥了。
“嗯,多謝。”
沈云箏態度冷漠,一副不想和墨無咎說太多的樣子。
房間內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最終還是墨無咎率先開口。
“如果我用毒藥殺了他,你會恨我嗎?”
沈云箏知道他說的是誰,她微微一笑,笑容極盡諷刺。
“我不會恨你,我會直接殺了你,讓你償命。”
“我是你兄長。”
“不是親的。”
“可我們同一個母親。”
“口說無憑。”
“你為何不信我?”
“因為你太癲。”
“……”
墨無咎都被氣笑了,他無奈勾唇,眼底的陰鷙再次展現。
“你這么說就不怕我不給他解藥嗎?”
“你不會。”沈云箏直直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如果我們真的是同一個母親,你身上也流淌著母親的血,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墨無咎張了張嘴,忽然說不出話來了。
他本想用自己陰鷙的一面讓沈云箏這個生活在深宮中的公主感到害怕,想看她怕自己、求自己的樣子,誰曾想他想看到的那一面根本沒發生。
反倒是被她三兩語拿捏住了。
“墨谷主還有事嗎?”沈云箏神色淡然,“沒什么事的話就趕緊去研制解藥吧,若是母親泉下有知,一定會覺得你是個善良懂事的孩子。”
墨無咎噎了噎,發現自己無法反駁。
他從記事起,母親就被南慶帝強行帶去了皇宮,他自幼母愛缺失,只能通過畫像緩解思母之情。
這些年他一直住在藥王谷,不曾踏出半步,久而久之性子變得越發陰冷可怖,父親去世后更甚,直到看見沈云箏,才有了一絲絲轉變。
見他還在發呆,沈云箏忍不住提醒道。
“墨谷主,時候真的不早了。”
墨無咎這才起身離開,背影略顯孤獨寂寥。
沈云箏無聲輕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是不可能同情墨無咎的。
人一走,沈云箏就來到了窗邊,發現碎嘴已經不見了。
希望它能把自己的意思傳達給裴九霄。
殊不知,路癡的碎嘴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繞了陣法三圈,飛偏了四次,小嘴叭叭了n次,也沒找到裴九霄。
它懷疑自己這只鳥被人當猴耍了。
懷揣著這個想法,它緊急飛回沈云箏那里蹭飯,用蹩腳的話大肆吐槽了一番。
得知它沒找到裴九霄,沈云箏就放心了,她心知他一定是明白了其中的彎繞,于是摸了摸碎嘴毛茸茸的小腦袋道:“干得不錯。”
碎嘴:?
你這個人很奇怪哎,我沒找到你還夸上了。
大笨蛋大笨蛋。
但也只敢在心里罵罵,畢竟沈云箏的巴掌會讓它的腦瓜子嗡嗡的。
吃飽喝足后,沈云箏又讓碎嘴去找裴九霄,幫她送一封信,獎勵是香噴噴的桂花糕。
碎嘴是想拒絕來著,它可是只偉大又聰明的鸚鵡,怎么可以淪為一個女人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