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橫嗤笑出聲:“我叫你一聲師父是給你面子,而且我的主人從來就不是你這樣的廢物,滅祖更是談不上。”
看著阿橫布滿陰鷙的眼神,黃天成只覺得這個徒弟無比陌生,也頭一次感受到了對死亡的恐懼。
他一步一步往后挪,顫著聲音說:“你別過來......”
阿橫俯身,陰影完全籠罩住瑟瑟發抖的老人:“其實,從孟九笙回到孟家那天起,你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什么?”黃天成有些聽不懂。
阿橫臉上一直掛著淺淺的笑:“我之所以留你到現在,也是想看看,你能不能發揮出其他作用,可惜,爛泥扶不上墻。”
“一個簡單的和合術就能要了你的小命,你說你還會干些什么?”
黃天成布滿血絲的眼睛幾乎要凸出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橫沒有回答,只是低垂著眼簾,唇間輕吐出幾個晦澀的音節。
下一秒,黃天成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在了原地,連指尖都無法動彈半分。
“定身咒?”他瞳孔收縮,聲音都變了調:“你......你怎么會這種高級的術法!”
要知道,他修了數十年都不曾學會,而阿橫作為他的徒弟,又是從哪學來的?
在黃天成驚愕和絕望的眼神中,阿橫已經將襯衣纏繞在他的脖子上,一寸寸收緊。
“師父,我會的,比你多得多。”
黃天成喉間發出“嗬嗬”的聲響,渾濁的瞳孔里映著徒弟冰冷的面容。
“不要......不要......”
然而他的乞求并沒有換來徒弟的仁慈。
阿橫的眼神驟然轉厲,指節發力的瞬間,清脆的“咔嚓”聲響徹房間。
黃天成的頭顱以詭異的角度歪向一側,最后一絲生機從他瞪大的眼睛里消散殆盡。
確認黃天成沒了呼吸,阿橫這才松開了手中的衣服。
他哼著小曲兒,目光在房間里游移,最后定格在頭頂的吊扇上。
兩個小時后。
阿橫已經洗完澡,換了身嶄新的運動套裝,連同房間也打掃得一塵不染。
他打開房門,向夜色中走去,獨留黃天成在空中隨風搖擺。
寂靜的街道上,阿橫形單影只,球鞋踩在路面上發出“嗒嗒”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不知道走了多久,身后突然傳來轟鳴的引擎聲。
一輛艷紅的法拉利如鬼魅般駛來,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響,最終穩穩停在他身旁。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嗨,小帥哥,一個人嗎?”
開車的是一位約莫二十歲的少女,留著齊肩短發,穿著一襲黑色洋裙,指甲也被染成了黑色,看起來個性十足。
見阿橫不說話,她用意味深長的語氣說:“這么晚了,男孩子一個人在外面是很危險的哦,不如,讓姐姐送你一程?”
阿橫淡淡地瞥了少女一眼,拉開車門,瀟灑地坐進了副駕駛。
少女觀察著他的臉色,好奇地問:“是誰惹你不開心了?”
“還不是黃天成那個老東西,吐我一身血,臟死了。”
阿橫心情煩悶,語氣充滿了不悅。
少女突然湊近,在他身上聞了聞:“不是已經洗過澡了嗎。”
“那也惡心。”
“行了,主人在前面等我們,別擺個臭臉。”
阿橫扭頭看向窗外,像是小孩發脾氣一樣:“知道了。”
少女輕笑一聲,隨后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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