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鐵點頭,神色卻有些奇怪。
他這主子雖然經常行事古怪,但從來沒有對那個女人過多關注,如今是終于開竅了?
可……
人家庾小姐已經加嫁進了平陽侯府,成了有夫之婦,主子這時候過多關注,別是想強搶人婦吧?
半小時后,早飯吃了一半的祁聞野忽地吐出一口黑血。
衛星善后動作熟練,聲音卻透著焦急。
“昨晚主子回府時不是好了很多嗎?怎么突然又復發了?要不派人把賀神醫喊回來?”
祁聞野搖了搖頭。
“不必,就算賀神醫回來,也不過是和之前一樣束手無策罷了,還不如讓他繼續留在南疆研究蠱蟲,若真能研究出吞噬毒素的蠱……”
祁聞野看著臟了的素帕,眸色微暗。
沒人想死,他也一樣,可努力六年,聽到過太多一樣的答案,他早已不像剛開始那樣信心百倍。
穿越又如何?知道很多古人不會的知識又如何?
一個人的力量始終太弱小,敵不過殘酷的皇權爭斗、時代洪流,只是一個不知名的毒藥,便讓他認清楚了自己的位置。
他不是什么龍傲天男主,只是一個偶然穿越總生死之間掙扎的普通人而已。
“賀神醫在醫術方面的天賦無人能比,肯定能做到的!”
衛星聲音堅定,似是在安慰主子,又像是說服自己。
祁聞野眼底如一潭死水,腦海里卻莫名閃過昨天晚上紅衣少女的身影。
似乎就是從昨天晚上小滿摸了他的手之后,他的身體便輕快了許多,但應該只是見到故人情緒起伏產生的錯覺,下次見面就沒必要說這些了,只說自己好了很多,省得小姑娘信心受挫哭起來,如今一根糖葫蘆可不一定能哄得好了。
祁聞野不知,他印象中哭了需要用糖葫蘆哄的“小姑娘”,剛把別人嚇哭了。
時間回到半小時前。
一大早,錦繡街角落多了個算命攤子,一個頭戴帷帽但仍看得出玲瓏曲線的女子姿態閑適地把玩著手中的紅翡簪子,渾身氣度看起來與周圍格格不入。
附近空閑的掌柜伙計們不免被吸引了視線。
“嘖嘖,算命的常見,但女人算命還是頭一遭。”
“許是哪家千金小姐玩什么游戲嘞,瞧見那個簪子了嗎?那水頭,一看就價值不菲!”
“我只覺得那簪子看起來太過妖艷,讓人毛毛的。”
“你們不懂了吧,翡翠雖受人追捧,但紅翡可是不祥,傳說顏色越深,吸納的鮮血也就越多,雖然后來有人說是謠,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時下沒多少人會把紅翡公然作為裝飾,而且高門大戶規矩森嚴,這女人身上的衣服還只是普通布衣,定不是什么千金小姐!”
“還是掌柜懂得多,看來這女人在這里擺攤算命純屬浪費時間……”
“你們快看,有人過去了!”
“嘶!是皇城司錢副使的小舅子!那姑娘要倒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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