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來了?”
庾知翡果斷上了馬車,熟門熟路的樣子和回自己家一樣。
看到小滿安然無恙,祁聞野松了口氣。
“聽說你遇見陸家人了,擔心你出意外……”
祁聞野的解釋庾知翡根本不放在心上,一雙眼睛只盯著祁聞野的手看。
昨晚光線昏暗,倒是沒發現祁聞野手指修長,線條流暢,宛如藝術品般賞心悅目,總之怪好看的。
“那個不重要,你先把手伸過來讓我摸摸。”庾知翡眼巴巴道。
雖然她的煞氣還沒用完,但來都來了。
祁聞野動作一頓,最后還是將自己的手乖乖遞給庾知翡,因為他想起來昨晚小滿說過的話,別問別說別拒絕,所以哪怕對這個所謂的治療方式有一肚子疑問,也沒有提起,但其他問題就沒這個顧慮了。
“陸家的事情不解釋解釋嗎?”
“沒別的意思,只是單純不希望我身體還沒有好轉,你就先跑了,那我豈不是白費一番功夫?所以……”
“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或許在你看來很難,但在我這里只是小事一樁。”
祁聞野語氣微愣,故意掩飾關心,免得小滿和他走得太近被牽扯。
正在吸煞氣的庾知翡心情很好,一眼看穿了祁聞野的真正意思,不在意道:
“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找你,現在不用,至于我和陸家……”
“昨晚你也看到了,我身穿喜服從陸家逃離,是因為我一開始受人蒙騙,答應為庾知瑤替嫁,但后來我后悔了,所以就跑了。”
“陸家不會找我,因為他們不知道替嫁的事情,他們該找的是庾知瑤。”
“而庾家那里……”
“雖然不想承認,但我身上有一部分血和庾知瑤是一樣的,我也是庾正卿的女兒,只不過,我的身份在庾家是一個禁忌。”
“知道越多死的也就越快,你確定要知道嗎?”
祁聞野眼底滿是心疼,嘴上卻道:“我一個隨時都會死的人,有什么可怕的?”
庾知翡竟無以對。
“…其實這事兒在皇城也不算什么秘密。”
“十三年前,平民出身的庾正卿考上探花,跨馬游街時,和端儀郡主一見鐘情,恰好不久后,庾正卿原配妻子與野男人廝混的事前被捅破,于是庾正卿便休了原配,轉頭娶了端儀郡主入府,這樁美談被寫成話本,至今還有書鋪售賣。”
“但事實是,在那之前,庾正卿就和端儀廝混在了一起,只不過當時端儀生父禮親王看不起庾正卿,再加上庾正卿已有妻子和女兒,反對他們在一起,所以兩人只能私下里來往。”
“偏偏端儀懷孕了,禮親王見狀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這個女婿,暗中助力讓庾正卿成為探花,但他的女兒只能是正室!”
“于是庾正卿的原配妻子便成了眼中釘肉中刺,因為不識抬舉不愿意貶妻為妾,便成了偷腥的蕩婦,就連他們女兒也被污蔑為野種,一起趕出了庾家。”
“而我,就是那個所謂的野種,庾知翡。”
摸著發間的紅翡簪子,庾知翡眼神嘲諷。
她出生后,生父庾正卿便忙著和端儀廝混,連為她想一個正經名字的時間都沒有。
是母親希望她小滿即安,于是“小滿”便成了她的小名,之后離開庾家后也用了好幾年,但男人啊,又當又立,受不了端儀的獨斷跋扈后,又想起了原配的溫柔小意。
可惜端儀插手強行帶走她的生母,讓庾正卿計劃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