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母聽見“孩子”兩個字,心猛地一揪。
她扶住溫淺因疼痛而顫抖的肩膀,眼底閃過一絲悲憫。
“淺淺,你別多想。孩子沒事,只是早產身體弱,現在在特護病房由醫生看著,等你好點了就能見他。”
看著媽媽欲又止的樣子。
溫淺心腔一梗,眼神里滿是不確定,“那他……他現在怎么樣了?有沒有哭?有沒有好好喝奶?”
一連串的問題,像小錘子一樣砸在溫母心上。
她強忍著鼻尖的酸意,伸手理了理溫淺額前的碎發,語氣盡量放得溫柔:“好著呢,醫生說他雖然小。但很有勁兒,昨天還喝了小半瓶奶呢。”
“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等你能下床了,媽就帶你去看他,好不好?”
她不想這么早告訴女兒孩子‘夭折’的事。
一來,她怕溫淺剛經歷生產和大出血,受不住喪子的打擊。
二來,她要讓薄鼎年為他的選擇付出代價,要讓他在愧疚和悔恨里多熬些日子。
直到他徹底明白,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溫淺盯著母親閃爍的眼睛,懨懨的問,“……媽,你就跟我說實話吧。孩子到底怎么樣了?我……我能承受的住。”
其實…
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孩子堪堪七個月,就被刨出來了。
而她,又因為動了胎氣,臥床了十多天。期間,身下更見了紅。
用腳拇指頭想,都能想到孩子的情況不會好。
溫母沉頓幾秒,還是不忍心告訴女兒真相,“淺淺,你先不要想的太多。”
“任何事,任何人,都沒有你自己重要。首先,你得是你自己,其次才是母親。”
溫淺平息一口重氣,哀聲說:“媽~,你不用開解我,我真的能承受的住。你就告訴我孩子到底怎么樣了?是不是情況很不好?”
反正,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哪怕是最壞的結果,也不可能會壞的過上輩子。
上輩子。
爸爸媽媽和她的兒子,同一天出了車禍。
她連兒子的遺體都沒能見到。
等她趕到醫院的時候。
兒子的遺體已經被薄司哲帶走了,用兒子的遺體給他的私生子捐獻器官。
而這輩子…
溫淺鼻腔酸了又酸,不忍在想下去。
薄司哲和薄鼎年雖然不是親叔侄,但勝似親叔侄。
一樣的毒辣,一樣的薄情,一樣的不擇手段。一樣的……為了白月光拋棄她,踐踏她,傷害她。
今后…
她但凡在對姓薄的動一下心,就讓她天誅地滅,死無葬身之地。
“媽,你趕緊說啊!我只想知道孩子到底怎么樣了?”溫淺抓著母親的胳膊,焦灼的追問了一句。
溫母又沉頓幾秒,不斷的嘆氣,“淺淺…你先別問了。”
“你干嘛?你這孩子,快躺下,萬一牽扯到傷口,會崩線的。”
溫淺渾身疼的虛脫,但她還在想立刻知道孩子的情況,“媽,我已經是個成年人,我已經是個母親了。”
“我不再是小孩子,不會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孩子到底怎么樣?你告訴我實話好不好?”
溫母眼眶一熱,接連嘆了兩聲,“唉~,唉唉~”
溫淺心腔一梗,顫聲問,“孩子……很危險是嗎?還是說,是殘疾?”
“不是。”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