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凡捕捉到了關鍵,‘所謂的預判,本質上就是她能更早、更清晰地捕捉到寧凡發力時引動的氣息變化、肌肉顫動、甚至靈力微瀾,并與周遭天地產生共鳴,從而看到寧凡下一步的行動!’
對于天地間這種細微流動的捕捉,寧凡好像并非完全陌生!
寧凡猛地想起,早在當初凝聚出一百道靈跡,肉身發生脫胎換骨般蛻變之時,他的肌膚對周圍環境的感知就變得異常敏銳!
空氣的流動、溫度的細微變化、甚至他人不經意散逸出的微弱氣息,都能被他肌膚清晰地捕捉到。
寧凡曾經在過去的戰斗中,憑借這種超常的肌膚感知,提前察覺到危險或對手的意圖,從而奪取過優勢。
只是后來,隨著實力不斷提升,面對的敵人越來越強,戰斗更多依賴磅礴的靈力和強橫的武技,這種相對原始的感知方式,反而被他漸漸忽略了。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寧凡心中成型。
他不再試圖全力激發靈跡,反而刻意地將自身狀態維持在一種將發未發、引而不發的微妙境地。
在這種狀態下,身心相對放松,對外界的干擾降到最低,肌膚那種對天地間細微波動的感知能力,被提升到了極致!
飛鳥道主!
寧凡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和狠厲。
不是想要折磨我,打擊我的道心嗎?
好!
很好!
那我寧凡就借你這塊最好的磨刀石,來好好磨礪一番!!
主意已定,寧凡深吸一口氣,壓下體內翻騰的氣血,再次猛地撲向飛鳥道主!
只不過,這一次,他的動作看起來不再像之前那樣勢大力沉或迅捷剛猛,反而顯得有些虛浮和飄忽。
周身原本璀璨閃耀的一百道靈跡光華也肉眼可見地黯淡了下去,氣息也變得微弱而不穩定。
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強弩之末,隨時都可能油盡燈枯、暈厥過去一般。
飛鳥道主果然如是認為。
看到寧凡這般‘搖搖欲墜’地沖過來,她嘴角那抹嘲弄與玩味的笑意更濃了。
她并未再立刻發動那種狂風暴雨般的連續壓制打擊,而是徹底進入了貓戲老鼠的模式。
她有時依舊精準地出手,輕輕一拍或一指點出,打斷寧凡那軟綿綿的攻擊動作,然后隨手一揮,便將其打得踉蹌后退。
有時,她甚至故意賣個破綻,在寧凡好不容易攻到近前時,才如同斗牛士戲耍蠻牛一般,優雅輕巧地側身讓開,然后反手一掌,看似隨意地拍在寧凡空門大露的后心之上,將其打得向前撲跌。
“噗……”
寧凡又是一口鮮血噴出,身形更加狼狽。
但凡是玄武圖和傷害分攤二者少掉一個,寧凡怕不是早就完蛋了!
一時之間,擂臺上的景象,在眾人眼中顯得格外的凄慘和壓抑。
寧凡如同一個不知疼痛、不懂放棄的沙包,一次又一次地撲上去,又一次又一次地被輕易擊退、打翻,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氣息也越來越紊亂。
甚至臺下一些圍觀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紛紛側目或低聲議論。
“這……這簡直是折磨啊!”
“太過分了,殺人不過頭點地啊。”
“這樣一場戰斗下來,就算身體能恢復,道心也要崩潰了吧?”
“這無始天宮的圣子,骨頭也太硬了,何必呢……”
“是啊,明明沒有半點勝算,為何還不認輸?”
“……”
沒有人理解寧凡為何還要堅持,在武意差距面前,他的堅持顯得如此徒勞和可笑。
飛鳥道主再次輕描淡寫地躲開寧凡一次毫無威脅的撲擊,看著寧凡因用力過猛而向后踉蹌的背影,她竟然做出了一個讓全場愕然的舉動——
她轉過身,完全地將后背暴露給寧凡,面向臺下魚龍宗弟子所在的方向,用一種慵懶而理所當然的語氣開口道:
“本座有些餓了,去幫本座準備些吃食來!”
那群魚龍宗弟子聞,頓時集體怔住,面面相覷,臉上寫滿了錯愕和難以置信。
“啊?“”
“道……道主大人?現……現在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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