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縱橫淡然,“自作孽,不可活。”
張海文又驚又恐,強行鎮定之后對私兵下令,將這房間內的人全部殺光。
這是他唯一的出路。
只是命令才剛說出口,房間的各個窗戶被爆破,涌進數十名黑羽軍。
張府私兵在黑羽軍面前就是草包,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周圍傳來廝殺聲,讓張海文如坐針氈。
明明是寒冬臘月,額頭與后背都沁出了汗水。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陳縱橫親自為他倒了杯熱茶,“別緊張,一下子就過去了。”
武昭容打趣:“能喝到陳縱橫親自倒的茶,也算是你的榮幸了。”
咕嚕!
張海文目光落在熱茶上。
腦海里不知不覺蹦出三個字——上路茶。
再抬頭。
迎上陳縱橫溫和的眸光。
“喝茶。”
張海文仿佛已經聽不見周圍的廝殺聲,他的世界變得寂靜無比,只有眼前這杯茶。
“我,我喝!”張海文哆哆嗦嗦舉起茶杯。
因為他的手顫抖得太厲害,以至于茶水不斷灑了出來。
茶杯到嘴邊,一具尸體倒在張海文腳邊。
定眼望去。
分明是張府的私兵!
張海文嚇得臉色蒼白,下意識扔掉手中茶杯。
茶杯哐當落地。
與此同時。
所有張府私兵都被黑羽軍剿滅。
無一人幸存!
撲通!
張海文重重跪在地上,全然沒有方才的運籌帷幄。
“陳縱橫,放了我!”
“我,我已經知道錯了,求求你不要殺我!”張海文語無倫次。
武昭容嗤笑:“我還當你有什么骨氣,如今看來不過是個軟骨頭。”
陳縱橫上下打量著張海文,“你剛剛不是說,要斬下我的腦袋,還要染指安陽?”
“我,我那是鬼迷心竅,一時被蠱惑了!”張海文直接哭了出來。
這可是梅花縣城,遠離天京。
就算自己死在這兒,天京的張家都救不了他。
而且就算讓張家知道他死于陳縱橫之手,也不太可能會為他報仇。
誰不知道陳縱橫是當今第一狠人?
“你該不會想說,被閆英蠱惑了?”陳縱橫歪著腦袋。
張海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對對對!這都是閆英唆使我這么做的,你們可以尋他的麻煩!或者你們留我性命,我回天京把閆英騙過來!”
為了博取陳縱橫信任,張海文不惜發毒誓。
陳縱橫自然不信。
人為了活命,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他一腳踩在張海文肩膀上,使其整個人趴在地上,像條喪家之犬。
“無趣!實在是無趣!”
“本公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模樣。”
張海文被嚇哭了。
武昭容眉頭一皺,發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騷味兒。
低頭望去。
恰見張海文褲子里溢出水漬。
嘖!
被嚇尿了。
陳縱橫沒興趣跟張海文這種層次的人斗,一腳將其踢飛。
“拖出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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