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行乃是情場老手,慣會糊弄女人。
臉上挨了一巴掌,也不急不惱,反而一把捉住楚一依的手腕,關心地問:“手打疼了沒有?你若覺得不解氣,我自己來,千萬別累到你。我會心疼的。”
楚一依被結結實實的惡心住了。
同樣的話,喜歡的人說出來是情話,厭惡的人說出來是調戲。
她狠狠地甩開池宴行的手。
“別碰我!禽獸!”
“你情我愿的事情,我怎么就成禽獸了?我心儀一依小姐已久,那日面對你的主動投懷送抱,誰若是能把持得住,那是禽獸不如。”
楚一依被氣得面色鐵青,卻壓根無法辯駁。
“分明是你趁人之危!我永遠都不可能原諒你。”
“你我馬上都要大婚了,何必說這些氣話?”
楚一依怒聲道:“父母之命,我不得不委身于你這無恥小人。可即便你我大婚,你也不能過多地干涉我的事情,更不能強迫我做夫妻之事。
否則,我就算是拼了一死,也絕不上你的花轎。”
不能同房?
這樣過分的要求,池宴清幾乎沒有猶豫,一口答應下來:“沒問題,別說這一樁,就是十件百件都依你。”
他不是什么誠信的君子,等娶進府里,有的是手段,到時候不怕楚一依不從。
她都已經是自己的人了,還裝什么貞潔烈女?做夢!
楚一依又沉聲道:“婚后你若出去尋花問柳,或者養外室,我都不攔著,但是不能納妾,在我眼前給我添堵。”
池宴行為難道:“可是池宴清如今已經廢了,日后估計要絕后。你我若沒有子嗣,如何承襲清貴侯府?難道,你不想做清貴侯府的侯夫人?”
楚一依幼稚地以為,將來太子榮登大寶,自己還有與他破鏡重圓的可能。一心想要為他守身如玉,不曾考慮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轉念一想,若有子嗣,打敗白靜初是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
“日后若是真有這樣的必要,我不介意借腹生子,然后去母留子,養在我的名下。你若是不答應,現在就可以去找我父親,主動提出退婚。”
到了嘴邊的鴨子,池宴行怎么可能讓她飛了?
生不生也不是她說了算。
依舊是一口答應下來。
“這事兒你說了算。”
清貴侯府。
池宴清因為受傷,皇帝特批,得以忙里偷閑,留在侯府休養。
許多親朋舊友,朝中同僚,前來登門探望。
部分是關心,部分是打探虛實。
錦衣衛指揮使官職不大,但權力大,人人望而生畏。
如今這個位置懸空,皇帝會提拔李同知,還是池宴清,也或者另外指派他人,都是未知數。
池宴清這個往日里玩世不恭的二世祖,似乎突然就如雨后春筍一般,露出鋒芒,顯出一身的本事來,被皇帝重用。
此時,自然備受關注。
侯爺忙于軍務,不在府上。
女眷又不好拋頭露面,接待男客。迎來送往就落在了池宴行的身上。
不過兩三日,靜初就發現,府上人看著自己的目光都不一樣了,有點怪異。
晚上,侍衛們更是推舉初九為代表,前來慰問池宴清,負責開導與勸慰,并且為池宴清帶來一罐老雞湯。
見到池宴清,初九收斂起嬉笑,愁苦著眉眼噓寒問暖:“世子爺,您覺得今兒好點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