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揮舞手中刀劍,恨不得蹈浪沖向張遠。
聽到張遠的話,余太牢有些呆愣,抬頭看向張遠。
水下的那些家伙被發現了?
還有,張遠從未來過陳洲,怎么認得他?
“余太牢,憑元康一百零四年截殺長亭商行船隊,殺人劫貨之罪,你就難逃一死。”
張遠目光之中,仿佛有火焰跳動,仿佛大江上的幽暗都被照徹。
“長亭商行的事情,那兩百多人被截殺的慘案,是平江幫做的?”江岸邊,有人喃喃低語。
“那又怎樣,前事不究,起碼今日平江幫講義氣。”另一邊,有人高喝。
余太牢渾身一顫,瞪大眼睛。
這事情,是平江幫隱秘,陳洲江湖懸案,張遠怎么能知道!
“余春生,湖源村五十三戶性命,有你一份。”
張遠的目光轉向余太牢身側。
那名叫余春生的三太保渾身一震,不敢去看張遠的眼睛。
“余大年,子規城杜家小姐的命案,你要拿命來償。”
張遠的聲音好似雷霆,在大江上響起。
這一刻,江岸邊的喧囂慢慢安靜。
就算再同仇敵愾,這些陳洲江湖人也沒有臉將這些惡事都掩蓋。
平江幫的十四太保,分明都是血債纏身的惡徒。
“佛門說放下屠刀……”岸邊有人低語,但卻最終說不下去。
“余真三,殺陳洲金良府鎮撫司皂衣衛蘇全,你今日必死!”
張遠的聲音再次回蕩。
張遠的腦海之中,道義大字金光已經到耀眼。
他的神魂在滌蕩。
浩然之力,此時竟然有純粹一重的感覺。
不止如此,他能感覺到,自已血脈力量在淬煉,仿佛在燃燒。
那一卷秦律也悄然展開,其上有血色彌漫。
他終于明白這些書卷的真正用法。
淬煉自身,熬煉心性,契合大道。
踏在浪中的余太牢面色鐵青,咬牙低喝:“殺了他!”
不能再讓張遠說下去了。
再說,平江幫的底子就被掀光了。
“殺——”
余太牢身側的其他太保飛身向著張遠沖去。
他們已經按捺不住。
他們怕張遠再說話,他們就要身敗名裂。
“殺。”江岸邊,有人握拳。
“殺。”江岸邊,有人咬牙。
“殺。”江岸邊有人漲紅臉。
“殺。”張遠口中低語,腦海中,那秦律書卷上,一個大大的“殺”字浮現。
道義書卷之上,金色的“道義”二字,化為血紅的一個“殺”。
“蒼啷——”
張遠雙刀出鞘,一步踏出。
“轟——”
這一步,山崩地裂,踏出百丈浪濤!
“轟——”
這一步,江水翻滾,浪濤中數十道身軀和著鮮血從水底翻起。
“轟——”
這一步,好似天裂,罡風呼嘯,引動周圍山野之間,云水激蕩。
“轟——”
這一步引動的風云,讓江岸邊的陳洲江湖武者全都頭臉冰寒,背后涼透。
人上一丈,長刀甩出,如閃電斬落。
“噗——”
古秦刀扎穿余大年的身軀,帶著起身體在水面上劃出一條百丈的銀亮水線。
“余大年,驗明正身,明正典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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