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
張遠一句話,周圍許多人都變了面色。
直到此時,許多人看向張遠,才發現他此時竟然是神祗之身到來。
兩尊金身,一道神祗之身,這樣的強者竟然才是開陽境。
也是此時,所有人才想到,張遠是皇城人榜第三。
當初仙道神庭曾立下輪回之道,欲讓天人之上萬劫不死。
仙秦講求一世勇武,以億萬武卒為根基,廢除轉生之法。
戰死天外的無數強者,除去少數化為神祗之身,守護九洲與傳承,其他皆神魂消散。
仙秦從墜神庭之后,幾乎斷絕了馭魂之道的傳承,只有儒道神通和神祗之身修行涉及神魂。
“招魂……”歐陽凌低語一聲,點點頭,“好,我這就寫招魂貼。”
藍紙,白字。
云符,鳥文。
古樸的字跡之上,透出一絲悲涼。
“魂歸來兮。”
張遠接過招魂貼,神祗之身透出金光閃耀。
他的身形瞬間散去,引動周圍天地之力激蕩而起。
“請九城鎮神衛,引兆河冤魂顯身!”
張遠的聲音在半空之中回蕩。
一道道金光身軀飛臨,無盡金光籠罩兆河。
鎮神衛。
鎮守一方的神祗。
他們與天道力量相合,是守護仙秦的另外一道屏障。
“轟——”
兆河之上,水光炸裂。
一條條百丈水龍升騰。
水中龍族,兆河神祗!
尋常百姓根本沒見過仙秦這等神祗,都是顫巍巍躬身跪拜。
不少人看到那些神祗,則是目中全是驚駭。
“那是,那是我陳家族長啊!”
“怎么可能,平江伯韓子成,不是已經隕落了嗎,原來是化身神祗,怪不得韓族大興。”
“叔祖,叔祖未亡,是化身神祗了……”
九城,今日注定風云變幻。
神祗引動,兆河上道道青灰流光飛卷,化為一道道的身軀。
這些身軀或孩童,或老者,或身形健壯,或面色蒼白身軀瘦弱。
這些身軀全都神色迷茫,茫然往前走。
“我,我兒兆宇,你,你竟然葬身在兆河河底……”
河岸邊,有人放聲悲呼。
那緩步行走的身影當中,有緩緩轉頭,面上神色慢慢化為悲痛的。
“那位不是郭學士嗎,他三十年前趕考未歸,不想竟是葬身兆河。”
“不對啊,不是說郭學士高中,拋妻棄子,再不過來嗎……”
河岸邊,數以萬計的淡薄身影匯聚,然后走到大道之上。
一道道身影,匯聚到了張遠身前,趙品元身后。
陳鴻目光落在一道面帶迷茫的身影上,渾身一顫,快步走上前,躬身一禮。
“左推官。”
京兆推官左舒倫,為查今日之案,葬身兆河。
左推官緩緩看向陳鴻,面上露出笑意。
“陳兄,你做到了……”
做到了。
陳鴻握緊手中刀柄,紅了眼眶。
灰白的虛幻身影,將大道站滿。
歐陽凌的面色,從開始的凝重,到此時透出悲切。
“諸位,都是因歷年官試,大試,冤死在兆河?”
之前查案只有三百余人,此時,此地何止萬道冤魂?
這些冤魂沉在兆河之底,夾帶無盡怨恨,長久下去,必然傷損九洲天道本源。
“學生,趙普朗,元豐十九年人,元豐四十二年入京官試,被人引入兆河上船舫,搜刮盡錢財,憑據,后綁石墜河。”
“雍天洲谷陽郡嬴思遠,征和一百三十二年入皇城官試,被沉河冒名。”
“鼎元坊胡航,延和三百四十一年大試之前,被云城幫截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