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一身墨綠道袍,頭發花白的玉塵子坐在最中間的掌門寶座上。
一側坐著云天宗四脈首座與各院大長老。
另一側則是坐著此次前來觀摩云天宗弟子考核的各派代表與一些德高望重的散修前輩。
偌大的大殿內,此刻坐著三四百人,幾乎全是老頭老太太。
大殿內的氣氛相當融洽,這些前輩長老都是微笑著與身旁之人低聲說著話。
有的在討論剛才蕭別離與許懷恩的那場精彩的斗法,有的則是在詢問考核之后,對方是回山呢,還是在人間走走?
云天宗考核只是開始而已。
未來的幾個月,雪域劍宗,苦海寺,天女宗,玄虛宗以及一些正道中等大派,都會相繼舉行宗門內部弟子大試。
這幫正道年紀很大的街溜子,在未來半年內,肯定會到處蹭吃蹭喝,露臉刷存在感的。
按照慣例,當大試結束后,一眾長老前輩會在大殿內交談半個時辰左右,相互寒暄一番,說一些假大空的場面。
然后便會幾個大門派的代表便會起身告辭。
玉塵子挽留。
代表繼續告辭。
再挽留。
再告辭。
如此三番之后,玉塵子也就不強留了。
然后云天宗這三十年一次的盛會就會徹底結束。
今天的流程原本和往屆斗法的最后一天都很相似。
眾人在大殿內客套了將近半個時辰。
雪域劍宗的大長老趙天方,正準備起身向玉塵子辭別時。
玄虛宗此次的前來的大長老云松道人,忽然開口道:“諸位道友聽說了嗎,最近魔教那邊似乎有些異動。”
原本氣氛融洽的大殿內,忽然安靜了下來。
什么情況?
按照正常流程,馬上大家就該起身離場了。
云松道人不按常理出牌呢?
這個時候提起魔教的事兒干什么?
在座的哪個不是手眼通天之輩,又怎么會不知道魔教最近的異動呢?
但那是魔教和南疆六族之間的恩怨,并不是針對正道的啊。
玉塵子的目光微微一凝,忍不住看了一眼云松道人。
玉塵子道:“哦,魔教異動?云松師弟,莫非你們玄虛宗有關于魔教的消息嗎?”
云松道人面色如常,道:“確實有一些啊,最近掌教師兄給貧道傳訊,說魔教幾大門派,如今都在南疆十萬大山附近活動,連魔教那幾位公子仙子都相繼露面了,似乎在圖謀什么大事。
自三百多年前正魔大戰之后,魔教一直休養生息,最近百年,魔教漸漸的恢復了元氣,經常挑釁我們正道諸派。
這一次魔教多位高層齊聚一堂實屬罕見。
我派掌教云蒼師兄擔心魔教會和南疆六族暗中勾結,欲要對我中土正道行不軌之事。”
大殿內一片安靜,眾長老前輩都是面面相覷。
在場大多數人都已經知道南疆那邊發生的事兒,雙方在南疆邊緣干了幾場,前前后后死傷大幾百人,怎么可能是要勾結在一起呢?
都是活了數百年的老狐貍,此刻誰都沒有主動開口,想看看云松道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見氣氛冷了下來,玉塵子淡淡的道:“云蒼真人應該是多慮了,此事貧道也略有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