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聽到是沈家珍藏了百年的好茶,已然意動。
他看著女孩真摯的眼神,沒有猶豫,伸手接了過去。
“我還沒嘗過百年老茶是何等滋味呢,那我就不和小沈同志客氣了。”
沈姝璃悄然松了口氣。
謝越宗在旁邊也樂呵呵地笑著,打趣沈姝璃有心。
老領導日理萬機,還要處理國務,謝越宗適時提出告辭。
老領導首肯,但將謝老爺子留了下來。
沈姝璃便隨著謝承淵一家三口起身告退。
回去途中。
開車的是謝承淵,謝九重坐在副駕駛。
季夢綺則和沈姝璃一同坐在后排。
車子剛駛出新華門,匯入車流,車廂內融洽的氣氛便被一道生硬的聲音打破。
謝九重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口氣疏離且不善:“沈同志,你準備在哪里下車?”
這話問得毫無溫度,仿佛在驅趕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
正在開車的謝承淵手一抖,方向盤都險些沒握穩。
他知道父親可能對沈姝璃心里有成見,可她畢竟剛為國家、也為謝家立下大功,父親無論如何,都該承這份情才對。
他一聽父親這句逐客令般的話,心里就咯噔一下,暗道要壞事。
他和沈姝璃的關系還沒修復好呢,父親說這種話,豈不是要火上澆油了?
果然,車廂內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謝承淵握著方向盤的手都緊了緊,急忙開口打圓場。
“爸,阿璃她好歹給了我們謝家這么大一份功勞,我們理該好好招待她才是!”
話音落下,季夢綺也立刻出聲了。
她蹙著秀眉,拍了拍丈夫的座椅靠背,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悅:“九重,姝璃今天為國家做了這么大的貢獻,更是我們家的貴客,你這是什么態度?”
她說著,身子朝沈姝璃那邊靠了靠,親熱地拉住她的手,柔聲安慰道:“姝璃,你別理他,你謝伯伯就是個老古板,一輩子在部隊里待著,說話跟打槍似的,又沖又硬,其實沒什么壞心。這快到飯點了,你一定要跟我們回家吃飯,阿姨親自下廚,給你做一桌子好菜,咱們好好聚一聚。”
謝九重側著身子,看著妻子維護的姿態,眉頭皺得更緊,沉聲道:“我只是就事論事,沈同志身份特殊,我們家的情況也特殊,不宜過多來往,免得引人非議。”
他這話,說得冠冕堂皇,字字句句都透著一股疏離與審視。
軍人家庭,最重成分。
沈姝璃這個‘資本家大小姐’的身份,在他這種從槍林彈雨里走出來的老革命看來,本身就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哪怕她今天表現得再愛國,也洗刷不掉骨子里的出身。
“爸!”謝承淵急了,聲音都高了些許,“您在胡說八道什么!”
“我怎么了?”
沈姝璃忽然輕笑出聲,打斷謝承淵的維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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