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沈姝璃從空間倉庫挑了件煙青色的中式改良旗袍。
這件旗袍料子是上好的絲綢,沒有繁復的紋樣,只在領口與袖口處,用銀線繡了幾支清雅的蘭草,樣式簡單大方,既不張揚,又透著骨子里的精致。
給自己梳了一個端莊又不失俏麗的盤發,用一根簡單的桃木筷子固定。
和身上這套禮服搭配的相得益彰,讓她本就絕美的容顏又平添了幾分仙氣和靈動。
鏡中的人,面若芙蓉,氣質清冷,旗袍勾勒出窈窕的身段,宛如從民國畫報里走出的仕女,周身都透著一股書卷氣。
配上半高跟的黑皮鞋,整個人顯得愈發亭亭玉立,氣質清冷。
裝扮好后,見還有點時間,她神情放松了些許,靠著沙發隨手拿起茶幾上的報紙翻閱。
*
經過這兩天的發酵。
京市的天,仿佛一夜之間就被沈姝璃這個名字徹底點燃了。
關于‘有志女青年豪擲億金,為國捐款一億五千萬!’以及‘領導親自接見巾幗英雄沈姝璃同志’等字眼的大標題,如同插上了翅膀,席卷了京市的大街小巷。
各大報紙最醒目的版面上,都刊登著幾張照片。
一張是沈姝璃獨自站立的單人照,照片里的她眉眼精致,氣質清冷,帶著一種舊時代名媛的矜貴;
一張是她與最高領導親切握手的合影,背景是紫禁城的會議室;
還有一張,是她與謝家幾位核心人物的合照,謝家人的肅然與她的明艷形成了鮮明對比。
沈姝璃這張驚艷絕倫的容顏,隨著油墨的清香,無孔不入地闖入了京市所有百姓的視線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報紙上的信息詳盡,將沈家的背景,祖上三代的經商事跡都扒了個干凈,全都躍然紙上。
一時間,街頭巷尾,工廠車間,機關單位,國營飯店,供銷社等公共場所,到處都是議論聲。
一個滿頭華發的老頭子,磕著瓜子,滿臉不信:“一億五千萬?這報紙吹牛都不打草稿!把咱全京市的人當傻子呢?哪個資本家小姐會把錢當糞土,全捐了?我看就是上頭要樹個典型,找她來唱戲的!”
一個穿著工裝背心的漢子翻著白眼:“切,知道這串數字后面得跟多少個零嗎?她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哪來這么多錢?要真有那么多錢,那也是她祖上剝削我們勞動人民得來的。現在拿出來,還不是想給自己買個好名聲,謀個好前程?這心思,深著呢。”
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壓低了聲音,說得神神秘秘:“你們看她跟謝家那幫人站在一起,笑得那么好看,指不定啊,是想攀高枝呢。拿錢開路,這法子可不新鮮。”
旁邊戴著袖套的婦女撇了撇嘴:“這姑娘看著漂漂亮亮的,心思還挺活絡。捐錢捐得這么大張旗鼓,還見到了大領導,這不就是拿錢買名聲,想給自己鋪條康莊大道嘛。”
角落里,一個干瘦的老頭瞇著眼,語氣里滿是懷疑:“我看這事懸乎,報紙上吹得天花亂墜,誰真瞧見錢了?別是雷聲大雨點小,最后不了了之,咱們老百姓被人當猴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