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莫要動怒,都是兒臣的不是,讓父皇傷心了,兒臣以后會走得遠遠的,再也不會讓父皇為兒臣憂心了。”
“瑀兒,你胡說些什么?”長公主立刻應和道,“這皇宮就是你的家,你的父皇母后都在這里,你要去哪里?”
“傻孩子,你聽姑母的,好好跟你父皇賠不是,父子之間哪有什么隔夜仇?”
“長公主此差矣。”
在長公主眼里,顧悅就是那個不知道會從哪里冒出來煞風景的人。
明明她和顧瑀二人正跟皇上訴父子情義,結果她轉頭就能把人直接按死在地上。
“一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那些宮女就白死了?”
顧悅才不在意長公主會怎么想,當下嗤笑一聲,冷聲開口。
“顧瑀,你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時候,怎么不說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虐殺宮女的時候,你怎么不說自己做夢來著?”
“藏在皇后宮里的密室中,你怎么不想方設法跑出來跟舅舅說你要遠走高飛呢?”
“讓我猜猜,是不是長公主和皇后早就商量好了,等到中秋的時候,打算故意在舅舅面前提及你,到時候讓舅舅對那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兒子有所思念。”
“在舅舅的愧疚難以釋懷之時,他們再讓你裝作乞丐回來,到時候狀似不經意地安排人發現,好像已經失去記憶的前太子殿下,然后長公主和皇后在同時跟舅舅哭訴一番,舅舅也許就能原諒你了。”
“顧瑀,我猜得沒錯吧?”
洞若觀火。
蕭燼嘴角揚了揚,他的小郡主果然聰慧。
就沒人能騙得了她。
“你……你簡直是異想天開!”
顧瑀沒想到他們先前的計劃,竟然真的被顧悅猜中了大半,但他自然不可能承認,當下硬著頭皮開口。
“父皇,顧悅她分明就是記恨兒臣,所以處處想置兒臣于死地!”
“父皇千萬不要相信她啊!”
就在顧瑀為自己辯解的時候,楊城此刻正坐在那輛華貴的馬車上,整個人跪伏著,連頭都不敢抬。
“交給你的事,你沒有一樣辦成的。”
坐在對面的人探過身,伸出手捏住了楊城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看著自己,似笑非笑地開口。
“楊城,你可真是本皇子選中的最差的一個棋子了。”
“六皇子,草民惶恐,若不是顧悅,草民絕不會陷入這般境地,求六皇子明鑒。”
馬車里的貴人正是被眾人所遺忘的,甚少會出現在人前的,六皇子顧觀。
因為天生跛腳,所以早早地被除在儲君人選之外。
母妃身份低微到連皇上都時常忘記自己還有個跛腳的兒子,所以自從出宮立府以后,就更與人隔絕。
“走你這步棋,不僅什么都沒有得到,反倒是還把私鹽這道線給丟了,你說本皇子該如何懲治你?”
顧觀收回手,拿著帕子擦拭著自己的手指,好似十分可惜地開口。
“早知道,本皇子就該選楊燁的,雖然那個小子瞧著傻愣愣的,偏生能入了郡主的眼,你說這世道,有何公平可?”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