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師玄靜上人,俗家名諱陳冰音,云海宗第二十五代傳人,師承慧心真人,生于丁卯年六月初七,卒于丁亥年十二月二十三,壽四百三十一載……”
在左邊則是落款。
有四個人名。
都是玄靜上人的真傳弟子。
其中云霜兒的師父玉英真人的名字排名排在第二名的位置。
排在首位的是云棲,后面兩位是玉辛、守離。
葉風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既然這個墳墓是云霜兒太師父的,他也就沒有再繼續驅趕云霜兒。
葉風看了幾眼墓碑,好奇的道:“霜兒,原來玉英師叔還有三位師姐妹啊。玉辛仙子與守離仙子,我好像聽方同他們幾個說過,這云棲仙子,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云霜兒淡淡的道:“云棲是我的大師伯,已經去世很久了。”
“去世了?”
這個答案讓葉風有些意外。
這個世界的修士,壽命可比凡人長多了。
就算是普通資質的修士,到死達到歸元境界,也能輕松活一百多歲。
神寂境界怎么著也能活兩百歲。
天人境,已經是百病不侵了,只要不閑著蛋疼和別人干架,平平安安活個三四百歲,一點問題都沒得。
化虛境界起步四百歲以上,一般都是五百歲到六百歲之間。
天止境是這個世界最高的修煉等級,能活多少歲還真不好說。
反正如今的云海宗掌門云逸上人,整天閉關修煉,也沒有達到天止境。
那位云棲仙子,作為玄靜真人的大弟子,不論是資質還是修為,應該都比三位師妹要高許多才對。
可是,她的三個師妹現在都活的好好的,她卻嘎了多年,讓葉風有些想不通。
葉風好奇的道:“云棲師叔是什么時候去世的?”
云霜兒側目看了一眼葉風,道:“你問這事兒做什么?”
“沒什么,純粹好奇,不想說就算了。”
葉風轉頭往旁邊走去,并沒有打擾云霜兒的對太師父的祭拜。
葉風心中大喊著師叔,師叔……
想要從浮游師叔口中打探一下那位云棲師伯的死因。
自從得知,師父與云羽師叔他們打架是一場真人秀后,他就對老一輩的這些師叔師伯很感興趣。
可是很奇怪,葉浮游就像是魂飛魄散了一般,葉風叫了好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
云海宗是很講究輩分的,玄靜真人的墳墓的周圍,埋葬的都是玄字輩的前輩。
最大最豪華的,自然是葉風的太師父,也就是云海宗的上一代掌門玄符真人。
葉風看著玄符真人的墓碑,喃喃的道:“這就是我太師父啊,不愧是前任一號領導,不論是墳頭,還是墓碑,都比旁邊的那些師叔祖要大的多。”
葉風還是挺尊老愛幼的,對著太師父的墳墓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當然也不是白磕的。
他要求玄符太師父,保佑自己修為天下第一,樣貌天下第一,財富天下第一,同時自己還要娶天下第一美人兒……
要求不僅多,還非常的變態。
別說是太師父了,就算是祖師爺也不可能完成他的這些愿望的。
葉風倒也有自知之明,蹲在墓碑前,清理著周圍的一些掉落的竹葉。
道:“太師父,您也不能怪我對您老人家的要求多,主要是現在社會環境非常的內卷,競爭壓力很大的,徒孫的事兒,您就多費點心啊。
今天來的匆忙,啥呀也沒帶,不過您老人家放心,未來三個月,這地方歸我罩著,我每天好吃好喝的供著你,絕對不會讓您餓著的。”
說話間,葉風忽然發現了太師父的墓碑好像有些不對勁。
主要是落款處的人名。
“云逸,玉林,玉塵,玉綿,玉龍……一,二,三,四,五……怎么才五個?我師父是行六,是太師父最小的弟子。云逸師伯是行二……玉林是三師伯,玉塵子是四師伯,玉綿是五師伯……我大師伯呢?”
葉風伸手輕輕的觸摸著墓碑上名字落款的位置,發現非常的不協調。
上面是云逸與玉林兩位師伯的名字,下面的玉塵子,玉綿,與他的胖師父的名字。
五個人的名字并不對稱。
觸摸一番才發現,云逸師伯名字前面應該還有一個名字,不過卻被人為的給抹去了。
葉風明白了過來,嘆了口氣道:“自古成王敗寇,大師伯當年輸給了二師伯,結果連刻在太師父墓碑上的名字都被抹掉了,哎,可憐,可嘆啊!”
兩百多年前的那場斗爭,在云海宗是個禁忌話題,包括失敗者的名字,都不能被提起。
葉風雖然聽說過幾次,當年二師伯與大師伯之間的斗爭,但很無奈,他只知道大師伯當年斗爭輸了。
至于大師伯最后的下場,以及大師兄叫什么名字,他到現在都不知曉。
“哎……”
一聲嘆息,在葉風的腦海里緩緩的響起。
有悲傷,有悔恨,有迷茫,有無助,更有歲月的滄桑,以及對這片紅塵的眷戀。
似乎還有一種,對親人長輩的敬愛。
所有的情感,都在這一聲復雜的嘆息中,被展現了出來。
葉風皺眉,道:“師叔,你終于睡醒了!一整天不見你出聲,喊你幾次也沒回應,我還以為您老人家灰飛煙滅,重歸宇宙了呢。”
葉浮游緩緩的道:“葉小子,我不是不想出來,而是不敢出來。”
“不敢?什么意思?”葉風不解。
葉浮游道:“看守祠堂的那個老人,非常神秘,若是我出聲與你交流,多半會被他察覺。”
“啊?”葉風身子一僵,道:“我猜到那個老頭多半是個高人,本以為最多三四層樓那么高,沒想到是七八層樓,那老頭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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