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入窗戶,暖洋洋的灑在沈蕓身上。
沈蕓吃著點心,研究著符陣,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慕枝枝應該有給裴戾傳口信吧?
可千萬別忘記。
要不然事情可就麻煩了。
沈蕓就在這個屋子里跟凌云待了一兩天。
沈蕓也一直在找破除符陣和結界的辦法。
凌云不會,但他乖乖地坐在沈蕓旁邊學著沈蕓的樣子,裝模作樣的研究。
晚上,慕枝枝又來了一趟。
她到的時候,沈蕓正面對著符陣,坐在地板上,蹙著好看的柳眉,看起來情緒并不高昂。
也是。
蕓師姐難得碰釘子,自然不會開心到哪里去。
不過,恐怕蕓師姐得不開心好一段時間了。
慕枝枝蹲下身,望著低落的沈蕓,好奇地問,“蕓師姐,你研究明白了嗎?”
沈蕓終于撩起眼皮去看慕枝枝,拳頭攥著,“你上哪學布符陣方法?”
那個不甘又帶著些疑惑的眼神,看得慕枝枝不由得意地笑了笑,圓潤可愛的臉頰兩邊陷下去兩個酒窩,“我不告訴你。”
慕枝枝見沈蕓拿符陣沒辦法,這才放心地站了起來,“蕓師姐,你就跟這頭狐貍在這里待一段時間吧,事情結束了,我會放你們出來的。”
說完,慕枝枝就走了。
沈蕓垂眸,張開攥著的拳頭,一只紙蝴蝶輕輕從她手心飛出來。
紙蝴蝶尋尋覓覓,最后在嚴絲合縫的結界處找到一道小縫,它輕松地鉆過那道小縫飛了出去,最后撲打著翅膀悄無聲息地跟在了慕枝枝身后。
凌云看見了,他瞪大了狐貍眼。
沈蕓伸出一根細長白凈的手指,緩緩落在唇邊,朝著凌云做了個噓聲的口語。
凌云使勁點了點狐貍頭。
沈蕓閉上眼,沉下心神,與紙蝴蝶共感。
很快,她眼前緩緩出現了紙蝴蝶的視角。
畫面有些動蕩,逐漸才平穩。
一把大劍映入眼簾。
沈蕓控制著紙蝴蝶往后退了退,視角放大,這才看到背著劍的慕枝枝正在下樓。
樓梯很長,陡峭難走。
但慕枝枝哼著歌謠,一蹦一跳,走得很是輕松。
下了樓,慕枝枝拐了個彎朝左手邊走去,昏暗的長廊上只有慕枝枝的腳步聲。
咯吱
推開木門,是一間密室,慕枝枝抬腳走入。
密室里光線昏暗,朦朧中瞧見里頭簡單地擺著一張桌子一個書架,再扭頭一看,一面墻上都是各式各樣的冷兵器。
桌子上堆著厚厚的一疊符紙,上面似乎畫了很多符篆。
慕枝枝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卷地圖,怕拿錯,她還特意展開檢查了一下。
紙蝴蝶晃晃悠悠飄到慕枝枝身后。
地圖上有一處用紅筆圈了起來。
慕枝枝很快就將地圖收起,抬腳就往外走。
沈蕓本來還想再看看桌子上都是什么東西的,但眼看慕枝枝要走,沈蕓只能控制著紙蝴蝶追了上去。
慕枝枝在趕路,沈蕓就讓紙蝴蝶跟著,她則是收回心神。
屋子里,沈蕓緩緩睜開鳳眸,眼底有一抹波瀾悄然蕩開。
她沒想到,慕枝枝竟然要去那個地方。
看來,她也得跟著去才知道慕枝枝打算干什么。
沈蕓立馬起身。
凌云見狀也跟著站了起來,興奮地問,“沈蕓,到時候了嗎?”
這個地方太小了,凌云早就走了。
但沈蕓不讓,說是還沒有到時候。
沈蕓點了點頭。
慕枝枝已經走遠了,現在就算他們打破符陣和結界離開,慕枝枝也不會發覺的。
這符陣的確棘手。
剛開始沈蕓沒摸清楚這符陣的路數,對這個符陣一個頭兩個大,所以沈蕓不死心,兩天都在研究這個符陣。
這個符陣跟魔境山上的符陣有些相似,布的手法都很古老。
看起來不太像是慕枝枝的風格。
但符陣里又留著慕枝枝的精神力。
所以沈蕓猜想,這個符陣是有高人指點慕枝枝布下的。
要是換慕枝枝身后的那位高人來布下這個陣,沈蕓兩天之內肯定不能破解。
只是,布陣的是慕枝枝。
慕枝枝有個毛病,布陣會有一兩處小遺漏。
所以沈蕓倒也沒想破解之法,光找那處遺漏了。
這不,還真是被她找到了。
等破解了符陣,又提劍打破了結界,沈蕓迅速帶著凌云下樓。
剛走幾步,底下傳來上樓的聲音。
凌云立馬伸手將沈蕓用力地拉入懷中,警備地望向前面夜幕。
“怎么了?”
沈蕓茫然地眨了眨眼。
凌云壓低聲同沈蕓解釋,“有人。”
沈蕓,“……”
她也知道有人啊。
這不是自己人嗎?
凌云聞不出來?
沈蕓拍了拍凌云的手,“松開,是自己人。”
更何況,哪怕不是自己人,她也用不著凌云一頭蠢狐貍保護。
凌云不情不愿地扁著嘴松開沈蕓。
沈蕓帶著凌云往下走。
上樓的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他們,加快了腳步,片刻之后,他們迎面撞上了。
來人身形高大,周身籠罩著冰冷的寒意,腳步匆忙,似乎很緊張。
在目光匯聚上的那一刻,來人腳步一頓,深邃而擔憂的目光停留在沈蕓身上許久,似乎確定是沈蕓,他身上的寒意悄然散去。
等回過神來,裴戾上下打量沈蕓,確定沈蕓沒事,還是問了句,“你沒事吧?”
“我沒事。”
得到沈蕓肯定的答復,裴戾這才緩緩松了一口氣。
沈蕓又問,“你怎么來了?”
慕枝枝真沒給裴戾傳口信嗎?
裴戾目不轉睛地望著沈蕓,無奈地道,“你不見了,我有些擔心,所以來找你。”
“本來想說來個英雄救美的。”
說到這里,裴戾上下打量著安然無恙的沈蕓,笑了笑,“不過,你好像不太需要。”
沈蕓很厲害。
永遠不需要他的拯救。
其實這也是一件好事。
雖然他毫無表現機會很可惜。
但也總比沈蕓會有危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