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李忘懷不是不愿意見人么?
李景曜生性多疑,思索間,李忘懷悄然往后退了退,正好從李景曜身旁經過。
李景曜那深沉的眼眸中升起一抹深邃到難以化開的厲色。
李忘懷走著走著,腳下忽然被什么絆了一下。
李忘懷失去了重心,往前一栽,就在即將要摔到地上的時候,一只大手及時拉住了李忘懷。
李忘懷迷迷糊糊抬起頭一看,李景曜正雙眼泛著寒霜地看著他,臉上掛著笑容,但皮笑肉不笑。
李景曜把李忘懷扶起,不輕不重地拍了拍李忘懷的后背,笑呵呵地關心道,“四弟,你這眼睛不好就少出來走動,今天幸好有大哥在,要不然,你這雙手摔斷了怎么辦?”
聽起來像是關心,但實則卻是綿里藏針,帶著濃濃的威脅意味。
李忘懷臉色蒼白地抿了抿唇,長睫因為落在后背上的手力度太大,而疼得抖了抖,艱難地啞聲道,“多謝大哥。”
李景曜俯下身,壓低聲音慢悠悠地問他這個好弟弟,“四弟這是要去哪里?”
李忘懷緩緩回答,“回大哥,我想回去換身衣服。”
李景曜沉沉地應了個“嗯”字,滿意地松了手,“去吧,走路可得小心些。”
李忘懷沒再說什么,點了點頭,抬腳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望著李忘懷那清瘦的背影,李景曜臉沉了沉。
逐漸走遠,李忘懷這才緩緩撩起眼皮,干凈的眸子中浮起一抹寒意,他勾了勾薄唇,將手上的腰牌收進懷中。
李家后山
沈蕓和褚焰早就到了。
李忘懷倒是晚了些趕來。
或許是路上趕,他喘得有些厲害。
只見李忘懷白皙的臉上浮著一抹薄紅,臉頰連帶著脖頸那一塊掛著細密的汗珠。
他把腰牌遞給沈蕓二人,任由細小的汗珠滾進高束的衣領,在那干凈的衣領處留了一小塊水漬,還不忘溫聲囑咐沈蕓,“李家禁地有很多處禁制,你們進去得留心些。”
沈蕓接過腰牌,指腹撫過牌子,便很快反應過來,不由笑了笑,“好。”
果然,李忘懷是只滿肚子壞水的小狐貍。
想到這里,沈蕓抬起頭,看著今日的李忘懷,束著玉冠,穿著素凈長袍,一張小臉白凈清秀,看起來更像是只裝無辜的小狐貍。
比起之前的小公子打扮,沈蕓更喜歡這樣的李忘懷。
于是,沈蕓下意識就補充了句,“今天你很好看。”
李忘懷一怔,原本就跳得很快的心臟跳得更快了。
拿到進禁地的腰牌,沈蕓和褚焰就要走,李忘懷看著沈蕓轉身,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就伸出手勾住沈蕓的袖子。
沈蕓腳步一頓,回過頭望去,對上李忘懷那雙明亮又溫柔的眸子,疑惑地眨了眨眼。
還有什么事沒說清楚?
李忘懷翕動薄唇,胸腔里好像有什么要冒出來的一樣,但那些話到了嘴邊,不知怎么,就只變成兩個字,“小心。”
沈蕓也不問為什么李忘懷要提醒她兩次,只是揚了揚唇,點了點頭,“我知道。”
李忘懷松開手。
沈蕓就放心地轉身走了。
等走遠了,褚焰還察覺到有道目光正朝這邊而來。
褚焰慢悠悠道,“這李家四公子,看你的眼神可真深情。”
沈蕓漫不經心解釋,“他眼神不好,看狗都深情。”
褚焰聽著笑了笑,“就沖你這句話,他看你還不如看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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