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敬見識過趙建國弟弟的威脅,可那會兒他們是在張家。
再怎么說,張家都是外人。
可現在是縣里民政局對面的餐廳里,餐廳里沒有別的客人,可還有服務員啊。
姓趙的弟弟居然還敢這么張狂威脅他們。
“姓趙的!你如果掐死了我弟弟,你也要坐牢被判死刑的!”
趙老太太連忙后退一步:“好好好!離婚!不就是離婚嗎?離!我們離,真以為我們家嘉堂除了她張香菱找不到別的媳婦兒了嗎?”
“我家嘉堂一表人才,我們老兩口也身體健康,他大哥大嫂都能賺錢,就算離了婚,也有的是好姑娘想要嫁到我們趙家!”
“還是黃花大閨女!不比張香菱這個二手貨強?”
霍君贏嘖了聲,將趙嘉堂從半空中放下來的同時,對著他膝蓋狠狠踹過去。
“啊!”
趙嘉堂凄厲慘叫。
趙家人又怕又急。
“嘉堂!”
“嘉堂你怎么樣?”
趙智也圍過去。
“爸爸,你怎么樣?”
張香菱在旁邊看著,越看越心寒,越看越覺得自己這么多年堅持就是個笑話,也對三個女兒不公平。
明知道兒子是偏向趙家人的,可她想了無數次離婚,就是舍不得幾個孩子。
四個孩子她想一個不少。
是她貪心了。
如果早幾年離婚,她和她的三個女兒能過的更好。
她有手有腳,也年輕,就算結過婚了,她沒想著靠再嫁人過后下半輩子,她可以去找工作。
她一直以為兒子小智是生來就感情淡漠。
原來不是。
哪怕他再喜歡游戲,可是看到趙嘉堂剛才被打,他還是第一時間放下手機沖過去,關心地問爸爸怎么了。
張香菱深吸口氣,又狠狠吐出。
似乎是在這一刻將這九年來對兒子小智的所有感情一并吐出。
她要半點兒不留。
不然是純粹留下一把刀,隨時扎向自己心口。
三個女兒也探出腦袋看趙嘉堂那邊,不過沒有誰過去。
都是緊緊牽著彼此的小手,以大丫為首將張香菱為了起來,好像是一個保護地姿態。
三姐妹眼睛也不眨地盯著那邊,渾身緊繃著,好像三頭蓄勢待發的小豹子。
張香菱看著這一幕紅了眼圈。
張建國和霍君贏都發現了,又是心疼又是贊賞。
雖然張智偏向趙家人,可三個小姑娘偏向香菱啊。
重男輕女的家庭,男孩兒從小就享受著家里最好的福利,所有好資源,自然不能共情被排擠被打壓的媽媽。
可女孩兒不一樣,她們懂。
張建國過來摸了摸三丫的頭。
“你們三個,確定選誰了嗎?”
三個小姑娘毫不猶豫點頭,聲音雖然稚嫩,可鏗鏘有力。
“媽媽!我們要媽媽!”
只有媽媽對她們好,只有媽媽會在她們不小心摔碎了家里的碗時溫柔地說沒關系,在爺爺奶奶罵他們賠錢貨的時候護著她們,擋在她們面前。
哥哥只會嘲笑她們,會搶走媽媽分給她們的零食,會說她們是賠錢貨,吃的用的穿的一切都是他的。
還說將來她們長大了能出去打工了,打工賺來的錢也是他的,必須上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