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仙尊恢復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冰冷神情,只是耳根處一抹未完全消退的微紅,微微泄露了她的不平靜。
她凝視蘇白,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很好,你比我預想的更有趣。”
蘇白沉默不語,腦子里亂成一團漿糊。無數畫面如走馬燈般閃過,最終拼湊成一出荒誕至極的鬧劇,劇名就叫《一個臥底的自我修養與一個影后的誕生》。
原來,他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在她眼里不過是開場前的鑼鼓喧鬧。
原來,他每一次心驚膽戰的潛伏,不過是她飯后消遣的真人秀。
原來,他每一次崩潰抓狂,都是她調節心情的下飯戲碼。
他就像一只上躥下跳、自以為能瞞天過海的笨猩猩,卻被高清攝像頭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直播,還被配上滑稽音效。而導演、編劇、攝像、后期,甚至投食的飼養員,全是眼前這位剛剛“社死”的師父。
一種屈辱與被戲耍的憤怒,如火山般在蘇白胸腔中積聚,隨時可能噴薄而出。
玄月仙尊隨手一拋,那本足以讓修仙界瘋狂的《太玄仙法》玉冊化作流光,沒入后方石室,禁制大門無聲合攏。
她低頭,看了眼右手那塊被咬了一半、還帶著余溫的桂花糕。
這動作,太“林小鹿”了。
她秀眉微蹙,指尖泛起一抹淡淡白光,那塊見證驚天秘密的桂花糕瞬間化為純粹靈氣,消散無蹤,連一絲甜香都沒留下。
做完這些,她才重新抬頭,恢復了仙門至尊的威嚴。
“我承認,我是仙魔雙面臥底。”
她語氣平靜,像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蘇白喉嚨里擠出一聲干澀的笑,像是破舊風箱拉出的聲音:“承認?所以,這一切就是你的一場游戲?”
“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