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城,仙魔交界的無主之地,亂得像個無人管的菜市場。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怪味,烤焦的魔獸肉、劣質靈酒和隱約的血腥氣攪在一起,堪稱嗅覺的生化危機。
我,蘇白,代號“梟”,今天的人設是魔界跳槽精英。
為了這份新差事,我換上件不起眼的黑袍,臉上扣了個猙獰的黑鐵面具,cos成“有故事但懶得說”的神秘路人。
魔尊老板的新kpi要求我打入魅影少主團隊,首要目標是接近她在亂骨峽谷讓我印象深刻的女將——冥月。
《仙魔秘聞錄》這外掛導航提示,她們常在東區“忘川茶館”接頭。
我挑了個角落坐下,點一壺招牌“血煞愁”。
這玩意兒入口像鐵銹兌辣椒水,苦得讓人懷疑人生,完美踩中我對魔界飲品的刻板印象。
我忍住給店家差評的沖動,暗自掃視四周。
茶館里烏煙瘴氣,一群魔修圍著桌子吹牛,唾沫橫飛。
“想當年,老子在太玄宗七進七出,殺得仙門偽君子屁滾尿流!”一個獨眼龍魔修拍桌大吼。
我內心毫無波瀾:兄弟,就你煉氣期的修為,怕是仙門茅房七進七出,還順手堵了坑。
這時,門簾猛地掀開,一股冷冽殺氣擠走渾濁空氣。
一名女子走入,身著暗紫緊身皮甲,高挑身形,長發束成利落馬尾,腰間掛狹長黑魔刃,眼神如毒刃掃視全場。
冥月。
她直奔吧臺,與掌柜低語幾句。掌柜點頭如搗蒜,領她上二樓雅間。
面試機會來了。
我放下那杯要命的茶,不緊不慢跟上。
剛要踏上樓梯,冥月忽停腳步,猛然回頭。
她目光鎖定我,冰冷刺骨。
“有事?”
我壓低嗓音,沙啞而深沉——臥底培訓的標配。
“想跟魅影少主談筆生意。”
冥月嘴角扯出譏諷弧度,像在看不知天高的傻子。
“找少主做生意的人,能從三界城排到魔淵底。你算老幾?”
我不理嘲諷,平靜伸出兩指,在面具前晃了晃。
“我能幫少主解決血瞳少主這麻煩。”
冥月瞳孔驟縮。
血瞳與魅影不合,魔界高層心知肚明,但敢當眾直的,非瘋即狠。
她顯然當我是前者。
“口氣不小。”
她冷哼,轉身上樓。
我知道,魚餌已撒。
我不跟,悠然走回座位,繼續啜那杯毒藥茶。
果然,沒喝兩口,一股陰冷殺氣從身后襲來。
我頭未回,微側身,一道黑影擦衣角撲空,撞墻發悶響。
那是只影犬,通體黑影,猩紅雙眼,齜牙低吼。
“影犬?”我故作驚訝挑眉,內心瘋狂吐槽。
搞什么?新同事見面不寒暄,直接放狗咬?魔界職場這么卷的嗎?這是壓力測試?
影犬不給我多想,化黑影再撲,速度更快。
我不硬碰。
依《仙魔道典》法門,混沌之力瞬轉,模擬微弱寂滅氣息。
我在影犬感知中,變為一無生命的破桌。
它急得繞我轉圈,鼻子貼地猛嗅,紅眼滿是困惑。
目標明明在這,怎么沒了?見鬼了?
我端起茶杯,閑適地吹了吹熱氣。
“血統不純啊。”我不大不小點評,“深淵影犬能鎖靈魂痕跡。你這只,怕是亂葬崗跟土狗雜交的串兒。”
樓梯口,倚欄看戲的冥月,冰山臉上裂痕初現。
她想用影犬試我深淺,不料我輕松化解,還貶她魔寵一文不值。
像學霸拿奧數題為難學渣,學渣卻說題目有漏洞。
羞辱拉滿。
她惱怒揮手,影犬夾尾化黑煙鉆回她影子。
她走下樓梯,站我桌前。
“你到底是誰?”
我攤手,滄桑道:“一想換好老板的散修。”
話里暗示我曾為他人效力,現不滿想跳槽。
冥月銳利眼神死盯我,似要看穿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