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樂叔和方姨打電話了,她們在路上,很快就到。
我得去看看爺爺,你陪著小愛。”
顧天珩在診室門口把檢查單子塞到樂意儂手里,又不放心地囑咐:
“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我們兩個人解決,不要牽扯旁人。
照顧好你妹妹。”
“如果我說剛才是方欣愛故意絆倒我,你會相信我嗎?”
如果他沒失憶,他會信的。
“上周餐廳里新裝了智能管家是帶攝像功能的,只要查一下今天的錄像就能……”
“夠了!”
顧天珩沒有耐心聽下去。
“受傷的人是小愛,誰也沒有責怪你,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我還要去看爺爺。”
樂意儂看著顧天珩背影心里發緊,他不在乎真相,更不在乎她是清白,還是被冤枉,他眼里只有方欣愛,就像從前一樣。
樂意儂無意識地掐著頸前的皮膚,拿著檢查單推開病房門。
方欣愛整個手臂都被紗布包扎著,傷得不輕,可她看過來的眼神里卻帶著得意揚揚的戲謔。
“樂意儂,你命可真苦!
從我手里搶走阿珩,當了一年多的老媽子。
沒想到吧?
他站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忘了。
你說他這病是不是有點故意?
我都替你感到不公平。”
沒有人的時候,方欣愛就會這樣連名帶姓地叫她。
從她八歲被送來樂家,就被方欣愛視為入侵家庭的“討厭鬼”。
“剛剛你是故意絆倒我的吧?
鬧這么一出,逼迫阿珩把離婚的事當眾說出來,害爺爺犯了心臟病。
難道是阿珩做了什么,讓你對他沒有信心?
需要這么急著逼他做出決定?
把自己傷成這樣,何必呢?
會留疤的吧?”
方欣愛勾著的嘴角垮了下來。
她下飛機是顧天珩來接的機,他告訴她,他的腿已經治好了,失憶也治好了,過去的事他全都想起來了。
這幾日兩人一有機會就像從前一樣見面,回到校園,回到之前約會的地方故地重游,尋找回憶,兩個人總是相顧無卻又激動無比。
一切都和從前一樣,卻又似乎不太一樣了。
每次她要拉顧天珩的手,他都會不自覺地躲開,直到她佯裝生氣才會再回握住。
這樣的猶豫可不像從前,從前的顧天珩會毫不顧忌地在大街上吻她。
現在他卻說,他和樂意儂還沒有離婚,這樣對她影響不好,讓她等他把一切處理好。
可方欣愛不愿意等。
“對呀,我就是故意的……”說到一半垂著眼簾掃了一眼樂意儂,忽地挑起眉梢,“你該不會正在偷偷錄音吧?”
樂意儂面上不顯,口袋里的手攥緊了錄音筆。
“哈~”方欣愛笑了。
“錄也不要緊,我已經告訴阿珩,是我故意絆倒你的。
我太愛他了,一想到你們兩個人朝夕相處了一年多,我心里就難受,一時糊涂,想試探他的心到底向著誰。
你猜猜……他怎么說?”
難怪顧天珩讓她到此為止,他不僅知道她的冤枉,還為了方欣愛,打算讓她不要追究,吃下這個啞巴虧。
“他讓我下次不要做這種傻事,受傷了他會心疼。
他會盡快和你離婚,讓我等他。”
方欣愛突然笑著拔掉手背上的針,大顆大顆的血滴一下子涌了出來,染紅了手背。
“如果我是你就多要些賠償。
離開阿珩,你不可能嫁得更好了,就連這一年,都是你從我手里偷走的,好好守著這一年的回憶過一輩子吧!
要不是阿珩當初撞壞了腦子把你當成初戀,他就是瘸了也輪不到你手里!”
說完這句,方欣愛突然大聲喊了起來。
“姐姐!你干什么?為什么要拔我的針!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