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瀛洲深色瞳孔突然看向陸彥修,陸延修勾起唇角,知道自己猜中了。
“既然這么喜歡,當初怎么就眼睜睜地看著她嫁給顧天珩了?”
顧瀛洲眉骨很高,突然抬眼看人的時候,壓迫感很強,他冷聲反問:
“你好意思問我?”
“跟我有什么關系?”
陸彥修被問的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一直認為當初我為了讓顧天珩脫罪,在證據上做了手腳?”
出事之后,顧瀛洲還是第一次和陸延修當面聊起這件事。
陸彥修是專業級別的賽車手,車技很好,車禍那天他一路碾壓顧天珩,覺得氣消了才踩了油門揚長而去,這個時候顧天珩突然瘋了一樣追了上來,在紅綠燈的路口全速追了他的尾。
按照法律規定,顧天珩是危險駕駛,應該蹲監獄才對。
顧瀛洲找了最好的律師團,不知用了什么辦法證明顧天珩是剎車失靈,并非故意。還給了陸家滅頂的威脅,和足夠的誘惑,最終讓陸常青也屈服了。
車禍不了了之,各自承擔各自的損失。
陸彥修是憋了一口氣的,他當時沖動也是為顧瀛洲打抱不平,到最后他卻一心為親弟弟脫罪。原本時過境遷,他已經打算把這件事翻過去了,既然顧瀛洲主動提起,他也想問個明白。
“難道你沒做?”
他褪去臉上的玩世不恭,凝視顧瀛洲,等一個答案。
“我只是個生意人,不是神仙,法律不是我寫的,交通隊不是我開的。”
“阿珩的性格,不會做出那樣極端的行為。”
“他從小就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陸彥修不屑一顧的冷哼,上下打量著顧瀛洲。
“可笑,他是什么人你很清楚嗎?”
過去這么久了,他還是一心為顧天珩辯解,這么理智且邏輯嚴密的一個人,這會兒跟他說什么性格?
陸彥修忍不住反唇相譏:
“那他會和你媽聯手把你趕出顧氏,以他從小到大的性格,你想到了嗎?”
顧瀛洲沒有回答,深色的眸子看著他,而是問了他另外一個問題。
“那天的沿途監控你后來看過嗎?”
陸彥修微愣,他一想到那天,就覺得心里堵著一團火,怎么可能回看監控。
“你多次壓著他的車挑釁,他有過一次打算超車的舉動嗎?”
“他根本不知道你是誰,把你當成偶然遇到的神經病,你都已經開車走了,他又不生氣,他追你干什么?”
陸彥修瞇起雙眼,仔細回想,那天的顧天珩確實像個軟蛋,怎么挑釁也不跟,他才會覺得沒意思,很快就放棄了。
出事那天他和顧瀛洲吃飯,隔壁包間笑晏晏,陸彥修路過包間的時候看到了莊雅婷和顧天珩,桌上都是顧氏的骨干、老臣和大股東,還有相當一部分是在顧氏擔任要職的莊家直系親屬。
莊雅婷舉著酒杯,慷慨陳詞,“阿珩下周的婚禮,各位叔伯一定要賞光來參加。結了婚,阿珩就是大人了,以后進了公司,還得各位叔叔伯伯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