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意儂以為是因為顧瀛洲坐在輪椅里,看起來沒有什么威脅,粥粥才會對他不同。
可是顧瀛洲卻伸手朝著粥粥的頭上摸了過去。
樂意儂怕粥粥咬到顧瀛洲,剛想攔,卻見粥粥已經把耳朵背到了腦袋后面,瞇起眼睛一副享受的樣子,小尾巴根兒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渾身上下帶著廉價的諂媚。
粥粥一路貼著輪椅隨行,顧瀛洲的手揉完狗頭又朝著屁股拍了兩下,粥粥被拍得更興奮,腳步屁顛屁顛的,不知道在驕傲什么。
“不會的。”,顧瀛洲轉過來看向樂意儂,“離你太近的男人才會被咬,社交距離他不會主動攻擊,只會戒備。”
樂意儂瞳孔慢慢瞠圓,看向顧瀛洲,陳姐推著他的輪椅,他揉著粥粥的狗頭,一臉悠然自得,仿佛一切盡在掌控的怡然自得。
再瞇起雙眼看向狗腿子一樣的粥粥。
這狗平時對她也很忠誠,但是只有給好吃的肉干的時候才會露出這副嘴臉。
樂意儂突然有一種自己被人做局的感覺。
“這狗是你養的?故意讓我撿到的?”
顧瀛洲笑笑,樂意儂氣急敗壞的樣子也很可愛,讓人想揉。
“他很像trump是不是?”
提到trump,樂意儂心里泛起漣漪。
trump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莊雅婷,一輩子被拴在狗窩邊上,脖子上的毛都磨禿了,也沒離開過那個以狗鏈子為半徑的圓形范圍。
樂意儂從小就同情心泛濫,每次看見trump就覺得心疼,沒少抱著trump的脖子哭鼻子。
“你把他養得很好,很活潑,他不會像trump一樣的,他會幸福的。”
“你媽為什么就不喜歡狗呢?trump其實很溫柔,很懂事,一點也不臭。”
樂意儂原本是無意的吐槽,顧瀛洲卻認真地給出了答案。
“因為trump是我的狗,在那個家,我是沒資格養寵物的,我自己都是多余的。”
顧瀛洲的眼神哀傷,讓樂意儂心疼,好像看到了在家里受盡委屈的那個小小的顧瀛洲。
盡管她比顧瀛洲小八歲,那樣的顧瀛洲她不可能見過。
但是她就是覺得莫名熟悉,像是穿越時空的一個小時候的玩伴。
樂意儂心里替顧瀛洲感到不公平。
“就因為你雙胞胎弟弟的車禍嗎?”
“那個時候你也還是個孩子,怎么能把責任推到一個那么大點兒的孩子頭上?”
“孩子出了事,難道不是監護人的疏忽造成的嗎?”
顧瀛洲看著樂意儂,她分不清那眼神里是什么樣的情緒,只覺得被這樣深淵一樣滾燙的眼神盯著,有些手足無措。
“顧總,樂總,晚上想吃點什么?我去準備。”
陳姐把東西放好,回來問他們兩個。
“顧總只能吃流食,我減肥呢,幫我洗個蘋果,準備個三明治吧。”
“你又不胖,減什么肥?”
“顧總。”樂意儂握著顧瀛洲的輪椅扶手,把人推到電梯里,“我是出于人道主義關懷,讓你暫時借住在我家,這不代表你可以對我的生活習慣指手畫腳。”
“減不減肥,胖不胖,是我自己說了算。”
顧瀛洲透過電梯不銹鋼金屬門上的反光看著樂意儂,臉上帶著寵溺的笑意。
她早就褪去了怯懦的偽裝,展露出鋒利的爪牙和強勁的筋骨,不再只是匍匐在草叢之中偽裝自己,等待機會的小獵豹,而是有著豐富作戰經驗,成熟的母豹子了。
“好,都聽樂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