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些日,嬸娘回娘家也向娘家人喊過口號,大致意思也是信她婆婆得永生。讓干什么就干什么,讓存烏拉草趕緊的。
聽說回娘家還好頓顯擺,說在許家過得很好。不信?請看魚,婆婆非讓她帶的。
娘家人看看魚,就信了。
聽說嬸娘的娘親很感動直抹眼淚說,其實家里是有兩顆龍遺丸的,有一顆不知怎么的沒存好,化開了,早知道當年都給你拿去,就拿給親家母吃唄。
嬸娘從娘家回來后,吃飯的時候興沖沖學的這話,當天還吃的土豆泥拌大醬,給奶奶惡心夠嗆。
所以許田芯洗衣裳時心里想著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偶爾會樂了樂,再和直播間家人們嘮嘮嗑,她自己在家沒感到寂寞。
將洗好的衣服盡量擰擰干,鋪在熱炕席上晾,用熱氣給熏干。
要不然沒地方晾的,外面下雨,搭屋里繩子上晾會潮,回頭穿上衣服會有股子霉味,屋里飄的咸魚味道再沾到衣服上……許田芯最近被熏的,聞什么都是一股霉臭味。她家的味道在村里還算好的,今天去四爺爺家,進屋差點沒被熏個倒仰。
而此時,衣服洗完了,許田芯掐著時間,估么奶奶和嬸娘快回來了,正躍躍欲試去洗澡盆里撈魚,她想做飯。
其實無論是古代的許田芯還是現代的她,都不太會做飯。
在現代,奶奶是開飯館的,她常年的記憶就是放學后,坐在飯館的桌前寫作業。有時候幫著收收錢,然后和奶奶雇來的那些員工叔叔阿姨一起吃飯,不用做飯。后來大一些了,上大學和畢業實習就吃食堂,總之,會做的是有數的。
但她眼下必須要做,因為今天是奶奶在現代的生日。
許田芯也不怕學不會,她有直播間姐姐們教做飯。
她目前還完全掌握燒火控制火候這項技能。嗯,也沒少看嬸娘殺魚。
直播間姐姐們還是有點擔心:“田芯,你還要殺無鱗的魚,你行嗎?要不咱撈大鯉子吧,咱家那么多魚可以選擇。”
許田芯早就盯上牛已巴魚,當地人都這么叫,但她覺得那是有口音,應該叫牛尾巴。
直播間家人們說這魚叫烏蘇里擬鲿,長得像嘎牙子魚,胡須很長,只是比嘎牙子大還長,聽說賣一二百塊錢一斤。
難怪奶奶特意留下好些條這種魚,還說要燉給她吃。
她今日要燉給奶奶吃。
許田芯擼袖子,舉著菜刀,心想:她行。
回頭多吃飯有力氣,她都穿漢服了,還要練習把漢子打服呢,還能怕個小小的魚?
魚:咦,我跳過來啦。
咦,你抓不到我。
咦,我就是蹦著玩。
可見,許田芯抓魚就遇到困難,終于費九牛二虎之力全抓了過來,開始用菜刀拍上魚頭,我讓你們跳,給你們全削懵,“嗙,嗙!”
隔壁孬孩和小丫正好跑進院,看到田芯姐姐咬牙切齒殺魚的模樣,孬孩和小丫都害怕了,又急忙跑走。
跑到許家門口,孬孩蹲下身讓小丫聽他心臟:“丫,你聽我心慌不慌。”
拾掇完魚,直播間姐姐們指揮道:“……再放點醬炒,放點酒,對,就放這些量。”
許田芯:看來真得放點兒酒,那小香味兒撓得一下就上來了。
許田芯又按照姐姐們指揮,在魚邊上貼上大餅子。
只是她和面稀了,姐姐們安慰說第一次燉魚和面已經很好,咱這不叫貼餅子,這叫鍋出溜。
啊,原來鍋出溜的名字是這么來的,她這餅子稀得真在鍋里出溜。
所以許老太帶著仨兒子進村時,就有老人“告狀”道:“艾瑪,你家田芯兒這是在燉啥好吃的呢,我隔趟房都聞到了,虧得小孩子們睡覺了。”
“啊?我家田芯兒?”
歸來的村民們也饞夠嗆,這是在燉大魚,他們聞出來啦!
可許家人卻步履匆匆,都知道田芯不會做飯。
當門敞開,熱氣和飯香味兒撲鼻,許田芯身上還帶著魚血。
這回完了,又沒換的衣裳了。
有些狼狽的女孩子,頭沒回就掀開大鍋蓋笑道:“當當當當,奶奶,嬸娘,辛苦了,請看……”
說完,扭身看過去,這回換許田芯瞪大眼驚喜道:
“二叔,三叔,小叔!”
許有糧、許有倉和許有銀,眼圈兒有點泛紅,放下肩上扛的行李:“田芯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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