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你應該錯了,出問題了,你感應到的不是上官星月,就是那具來自柜山的尸體。”
“你吃了太多情花果了。”李向央說了一大番話,眼中難掩失望。
李云逸當然知道,上山之艱難。
地龍翻滾之下,山腰再往上的山路危險重重,四處都是烏血藤,還有一些失控的東西。
他能到這處小道場,的確是陰差陽錯,他本身是想朝著山頂舊道場去的,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去何方,有多少門人存在。
他更清楚,李向央沒有騙人。
想要要走到對面,得繞整個山……
“如果我所料不錯,師妹就在對面……”李云逸還在堅持。
“就算你真能過去,她也已經走了。”李向央話音透著沙啞,眼中透著一絲絲疲倦。
“從這里過去呢?”李云逸眼中透出一抹狠色。
他取出來了一張符。
一張以邪祟皮為材料畫出來的符。
浮龜山想要控制的不光是烏血藤,還有這些邪祟。
邪祟本身難以控制,通過媒介制符,將符貼在普通人的身上,就能控制。
如果將符貼在自身,應該能達成一定程度的邪祟化。
這段時間,李云逸不光是在等著上官星月出現,他更在思考,羅彬被袁印信看上的原因,他更在思考,羅彬的特殊性。
羅彬這鬼東西,根本就不是人!
皮糙肉厚,力大如牛。
羅彬,是個邪祟!
柜山鎮的邪祟!
會不會是袁印信了解一部分浮龜山的事情,知道浮龜山正在做什么,因此,他也在嘗試?
只不過浮龜山是控制邪祟,他是制造一個清醒的邪祟?
通過這個清醒的邪祟,袁印信嘗試做到某些事情。
另外,袁印信又通過將他逼出柜山,讓上官星月跟來,嘗試奪走浮龜山的一切?
袁印信雙管齊下?
浮龜山以前一定是一些地方做錯了,譬如,浮龜山就沒有嘗試過制造出羅彬這樣的人。
李云逸認為,自己是可以嘗試一二的。
只是李云逸一直沒有下這個決定,沒有將尸符貼上身。
眼下,時機到了。
李向央面色緊繃,瞳孔微縮。
“李羽,你過來,貼符。”沉冷的話音從李向央口中傳出。
盡管他總是因為不喜,不悅,語上抨擊李云逸,不給李云逸顏面,可李云逸現在的行為太冒險,再怎么說,李云逸還是最有機會,最有希望的人,不能讓李云逸就這么死了。
一個短衫長褲的先生走上前,眼中透著不安和遲疑。
“給他貼符,我就用一個人,去看看你說的到底對不對!”
“他不行。”李云逸的面部緊繃著,十分沉冷地說:“意志不堅,無法在尸符的作用下保持清醒,會完全失去意識,成為提線木偶。”
李向央還要開口。
李云逸卻沒有絲毫猶豫,他毅然決然,直接將尸符貼在了額頂!
符,瞬間像是活過來的肉塊,不停的蠕動,緊緊攀附著李云逸額頭,邊緣像是往里扎根。
李云逸感受著腦袋像是遭遇重錘,只剩下渾噩。
身體好似在腐爛,在變得惡臭,他內心有種濃郁的渴望,想要吃上一點兒新鮮的血肉,才能緩解自己的不適。
李云逸正在極力的控制著自己……讓自己保持清醒!
……
……
另一頭,羅彬做出了這輩子最大膽的行動。
他,爬在懸崖峭壁間。
這不同于他從馮家外那五十余米深的山底爬上去。
此處,容不得失誤。
邪祟是會受傷的,只要刀具夠鋒銳,就能斬傷。
因此,看似他撞擊在崖壁上,看似他墜下了二十多米。
一來是高度還不夠,二來是下方很多浮龜山的邪祟當肉墊子。
這地方的高度絕對夠了,就算下方有幾百個邪祟墊著,摔下去一樣沒什么好下場。
可羅彬還是想去那棺材看看。
因為,他走不掉啊!
就算是走遠了,又會想回來。
他遲早會控制不住,那還不如就順應當下!
看似他簡單了解浮龜山,實際上,他處處都不了解,只不過有了個落腳點的馮家而已。
他得探索,得知道,才能有機會去對付李云逸!
五十米的距離,爬了一半左右,還剩二十五米,羅彬專心致志地爬著。
窄路上的邪祟還在擁擠往前,最前方的邪祟一個個失足落下。
那棺材的位置太巧妙了,墜下去的邪祟沒有一個砸在棺材上。
許久許久,羅彬終于爬到了對面,他沒有上崖臺,而是踩在了懸撐著棺材的木頭上,某種程度,這也算是腳踏實地了。
羅彬低頭盯著棺蓋,他毫不猶豫,雙手用力一推。
沉悶的聲響,棺蓋被打開了。
靜靜躺在棺材中的人,雙目睜開,嘴巴張開,口中像是塞滿了線團一般的血管。
單一眼,就讓人頭皮發麻。
可棺中人的臉,卻讓羅彬更心悸,更驚!
秦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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