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幫張云盡,他們的損失已經很慘重了。
“觀主……現在怎么辦?那怪胎跑了,是否去追?”
“他去他的柜山,我們還是有人盯著他們車的。”一個道士低聲問。
“追?追去做什么?張云盡都死了,你想去奪來他要的傳承,給他當祭品?”
“我們跟蹤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找到那兩人落單的機會,現在失利,就算追過去,有個張云溪容易發現我們,還有個從天機道場出來的人,你覺得張云盡黃泉路上太孤單,要去給他作伴?”赤心老道睨了開口那道士一眼。
“我們損失已經很慘重了,張云盡說的事情,我們做了,他又沒說一定要搶到傳承,只是讓我們出手,他自己都死了,我們也算是盡了力,現在,應該回去收我們的酬勞。”
“萬一玉堂道場因為這人死了,不認賬呢?”
最后一番話說完,赤心老道一甩手,看向其余人,冷聲道:“找到喪命的門人,然后離開。柜山這地方的古怪,張云盡說過,去那里,我瘋了不成?”
其余人面面相覷,卻無人敢反駁。
……
……
羅彬和張云溪說了所有發生的一切,沒有半分隱瞞。
秦天傾沒多,只是面露思索。
張云溪的臉色一直在變,從臉色難看復雜,到失望和憤怒,最后歸于一聲嘆息。
“命該如此。”
這一系列的情緒,都不是針對羅彬的,而是對玉堂道場的所有人,以及玉堂道場現在的結果,以及將要面臨的下場。
“那座“施以援手”的道觀,是有圖謀的,而并非說什么真的替天行道,他們繼續追來的可能性已經很低了,大概會回去拿到玉堂道場承諾的一切,甚至可能多拿一些,山門不保啊。”秦天傾總算開了口。
“忍不住貪心作祟,違背了先生的準則,一次半滅道場,這就是教訓了。這教訓還不夠深刻,不甘心還要貪婪,失去更多,是理所當然。”張云溪并沒有想回玉堂道場主持大局的意思。
再接著,張云溪開始幫羅彬處理傷口。
胸口那一道刀傷很深,敷藥之后,看上去依舊觸目驚心。
羅彬不知道,他身體狀態是什么時候正常的。
烏血藤不只是跟上了他,不只是有啖苔在影子里,他的身體變化,應該才是袁印信想要的?
只是邪祟化掩藏了這一部分變化,失去邪祟化的能力后,反而被激發出來?
此外,先前張云溪和秦天傾給上官星月準備的衣服不止一身,她去車后換了衣裳,當然,這過程幾人都看另一方避嫌。
這期間,秦天傾和羅彬對視過一眼。
秦天傾微微點頭,眼神中透著贊譽,還有一絲成竹在胸。
并且,秦天傾微微啟唇,他沒有發出聲音,唇語說了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羅彬清楚秦天傾的意思了。
經此一役,上官星月和他算是經過一場生死?
很明顯,上官星月的狀態又有變化。
秦天傾是想借這個機會,就這樣正常地進柜山,去看袁印信究竟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是想借上官星月,作為變數和后手底牌?
羅彬不知道怎么形容。
這,其實太冒險了。
只不過,撇去這個方式,其余的方式呢?
單刀直入,殺入柜山。
就靠他們三個人?
然后被困在柜山村,或者是柜山鎮,或亦是柜山另一處位置。
就算秦天傾風水術更強,他能在柜山中走動,卻依舊讓他們置身于柜山的大棋盤中,袁印信依舊是執棋者。
除此之外,就只能選秦天傾的方式了。
袁印信布了這么久的局,去真正的當他的局中人。
去嘗試性地獲得一些東西。
還有,上官星月愈發表現得沒問題,當問題出現的時候,她的變數就越大!
當然……這還是有賭的成分。
羅彬的思緒很快,上官星月回到了車前。
幾人分別上車,斜躺在各自的位置上休息。
次日清晨,上官星月好多了,她繼續開車,速度慢了許多。
張云溪和秦天傾則注意著后方,確定了并沒有人尾隨。
因為上官星月的身體不適,導致趕路的時間比想象中的要長。
大約過了三天,他們還是沒到柜山。
是夜,柜山一處上山路入口處,一塊巨大的石頭前,站著一行人。
為首的一個站得很直,手腳顯得略長。
其余的,面部都格外畸形,顯得十分丑陋。
秦缺身上不再是獵取者的衣袍了。
他這群門人弟子,實力不弱的。
撇去叛徒這兩個不好聽的字眼,根本上來說,這群人都是天機道場的先生,還是殺過同門,本事很強,殺伐果斷的先生。
秦缺的問題,很快就被他們發現。
他們完成了一次鎮壓,用天機道場的秘術,壓住了那躁動的命數。
秦缺便憑著冥冥中的牽引,來到了此地!
這一路上秦缺倒是想明白了。
無命人冒出來了,他們更難回到天機山。
一個妄圖篡天機的人,一個能將他當成提線木偶的人,不簡單啊。
那不簡單的人,會有一個好山門,好宅邸嗎?
抬頭望著眼前大山。
秦缺回想起了羅彬在他們面前說的一系列的話。
“那你們為何不換個山門?”
“秦天傾就想要去我所說的地方,幫我解決了麻煩,那地方就歸他了。”
“那,也是一處遮天之地……”
這思緒間,秦缺喃喃自語:“重塑真正的天機道場……重塑,天機神算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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