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算計到頭,最終的結果是什么?”
“真要說袁印信不在意你么?我覺得未必然,他最終想要對你下手,心里還是難受的。”
“你發現他的真面目,你內心是痛苦的。”
“隱瞞是雙向的折磨。”
“倒不如說,我們開誠布公的合作。”
“上官姑娘,秦某很欣賞你的當機立斷,也欣賞你的大義滅親,你做了秦某認為最正確的事。”
“正如秦某先前所說,柜山,我會幫你一起肅清,你一個人掌握不了整座山的,天機道場無路可走,秦某無家可歸,可否分出幾座山頭,讓天機道場存身?”秦天傾的語氣誠懇到了極點。
上官星月才徹徹底底地愣住了。
她之所以會那么問秦天傾,的確是因為秦天傾對她的態度太好。
始終,袁印信掀開的偽裝,算是撕碎了她的心。
她已經怕了,怕一個人突如其來的好意。
秦天傾的誠懇,讓她一時間沒有拒絕的理由。
可一時間,她又有種說不出來的微微恐懼。
這樣一個人,這么好的一個人,這么認真且誠懇的一個人,卻讓她覺得,好像深不見底……
上官星月迷惘了。
自己病了嗎?
真的有好人了,反而覺得好人不好了?
“啪!”
“啪!”
“啪!”
清脆的聲響,是有人在鼓掌。
上官星月一個激靈,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秦天傾快速起身,同樣看向那位置。
天機道場那些門人起身的速度很快,他們快速朝著秦天傾,上官星月身旁靠攏。
鼓掌的人,是個男人。
四十來歲,身材頎長,眉目顯得極其深沉的一個男人。
“什么時候,天機道場居然會有這么多人在外行走。”
“什么時候,當代秦天機,居然需要另立山頭。”
“什么時候,天機神算會騙一個女子。”
“我在浮龜山困了幾年,沒想到,出來不久,就漲了如此大的見識。”
鼓掌聲中,再夾雜著男人一句感嘆:“算計擺在了臉上,好一個陽謀。”
秦天傾瞳孔微縮,死死地盯著那人。
上官星月臉色驀然一變,心跳都落空半拍。
“閣下何人?偷聽我們談話?”
“還有,你所說的,未免太斷章取義,秦某并不認可你的話,秦某若隱瞞一切,那是算計,秦某開誠布公,這自然是合作。”
“你,知道秦某來處,認出我等身份,你一直在跟蹤羅先生?”秦天傾反應速度極快,語速更快。
“羅先生?”戴志雄搖搖頭:“我不認識他。”
“我找你。”他抬手,指著上官星月的臉,繼續道:“山非山,門非門,人非人,何必執迷其中?你本身就受困于山,受困于人,該出時不出,當斷時不斷,你被引導了。”
氣氛,一瞬間變得冷凝。
殺機,一瞬間從天機道場所有門人身上迸射而出!
他們的確不清楚秦天傾到底是什么目的。
可他們至少清楚一點,秦天傾是為了他們好,為了天機道場好。
這個突如其來的人,直接就是不懷好意。
明明,上官星月肯定會同意的。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為了這柜山,已經死了那么多門人,就連秦缺都葬身在山中。
天機道場損失慘重!
結果這個不知道來頭的人,幾句話就要破壞這一切!?
“你,是浮龜山道場的人?”上官星月面色緊繃,眼中透著濃郁的警惕和審視。
“你找我做什么?”她再問。
對于對方的話,上官星月并沒有表現得格外在意。
她是迷惘,她是不安,就是因為秦天傾過于好。
這好得不真實。
可她也沒有瘋掉,直接就去相信這突然出現之人所說的話。
尤其是對方最后那一句,直接否定了柜山道場的后續,是讓自己叛離山門?
哪怕是秦天傾要算計她,哪怕是秦天傾不說,她都會選擇和秦天傾合作的。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怎么可能平白無故就有人愿意付出?
“跟我走,你自然就清楚了。”戴志雄再度開口。
“如果,我說不呢?”上官星月眸子忽然一冷。
“列陣!”秦天傾果斷道。
圍在他們身前的天機道場門人,瞬間散開身形。
恰好此時,戴志雄背后再走出一人。
此人并非是黃鶯,而是胡進!
當初胡進在浮龜山出口的位置,一直等待,最終遇到戴志雄和黃鶯。
他跟著兩人出去。
戴志雄問他關于上官星月的信息,他知道戴志雄要去找上官星月這個毒婦。
上官星月不死,胡進就寢食難安,總覺得自己又會被報復,又會被找上。
因此,明明能走,胡進選擇了不走。
當來到柜山后,他按照戴志雄的要求在附近一處位置布下風水陣法,點上招引的燈,以此避免戴志雄受困。
至于黃鶯,則一直跟著戴志雄。
先前,戴志雄和黃鶯又從山中出來了,他便跟過來會合。
那幾人,是羅彬的家人。
再之后,黃鶯留下照看他們,胡進則跟著戴志雄進山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