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苛面沉似水,手指在掐算。
明明,顧伊人和顧婭應該來了啊!
他在兩女身上留了符,類似張云溪身上的符。
對張云溪,他只能稍加撥弄,才能避免被張云溪發現蹊蹺,以及自身不對勁。
對兩個普通女人,他就能做到提線木偶般的控制。
分明她們應該進來才對。
人又去哪兒了?
怎么一時間卦象都紊亂?
正當此時,前方的單元門口出現了一撥人。
他們急匆匆地上了樓。
這群人中,有張云溪、文清、文昌、尚琉璃、羅酆、陳爼……以及一些普通道士。
蕭苛的臉色愈漸難看。
偏偏這時,斜前方出現兩人,不正是顧婭和顧伊人嗎?
兩女朝著他靠近。
至此,蕭苛才松了一大口氣。
出了一點紕漏,還好有驚無險,可不能出更多的紕漏了!
手自腰間掠過,是一把薄如蟬翼的短刃入手。
蕭苛準備直接殺死顧婭,便帶著顧伊人離開。
兩女停在他面前,蕭苛抬起手臂正要下刀!
眼前卻一陣恍惚。
隨后,他汗毛根根倒立。
在他面前的哪兒有什么人?
反倒是地上立著兩道白影。
那是兩只狐貍,一瘦一肥,尾巴不停的搖擺著,眼睛直愣愣的盯著他看。
兩雙柳葉眼,仿佛攝魂奪魄!
噗的一聲輕響,來自于身側的樹上,濃黃的煙霧噴上蕭苛的臉。
緊接著,地上草叢中竄出一道灰白的影子,嘶啦一聲,咬破了蕭苛的背包,那耗子算不上肥大,拖拽著背包飛速消失不見!
隨著噗一聲輕響,一口舌尖血噴出。
血霧和黃霧接觸,快速消融。
腳踝的位置卻一麻,蕭苛低頭,只見一條黑漆漆的蛇,尖牙從他腳踝皮膚處離開,留下兩個血洞。
面前那兩條狐貍消失不見。
蛇快速游走離開。
旁側樹上下來的黃鼠狼快速隱匿在綠化帶里。
蕭苛拔腿,卻覺得半個身子都麻了……
他雙目圓睜,怒意從心底油然而生,貫穿頭頂!
可怒歸怒,一陣陣控制不住的麻木感覺,卻不停地席卷而來……
中毒了……
不是簡單的蛇毒,是柳仙毒!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他明明是漁翁。
可為什么還有人盯上了他?
還是……出馬仙!
甚至是一次性指揮了四種仙家的出馬仙!?
他從沒有聽說過,南坪市范圍內有這樣一個人物。
究竟是哪兒出錯了?!
從懷中摸出來一個瓷瓶,捏開蓋子。
黑紅色的液體很濃稠,被蕭苛灌入口中。
身體的麻木逐漸緩解。
蕭苛扭頭,能稍稍瞥見一點背后,先前他就感覺到了背上不對勁。
囊包不見了。
不是有人盯著他,是有人還盯著羅彬!
這不是鷸蚌相爭,這是螳螂捕蟬。
出馬仙是樹下彈弓!
不多時,麻木感完全消失。
其實這一切發生的都格外快。
張云溪等人才上樓不久。
蕭苛沒有再停留,不甘轉身,匆匆離去。
……
……
江畔的千佛洞,深處一間佛窟。
以竇吏為首,帶著獰惡頭套的四人,全部死盯著羅彬。
羅彬自然不清楚,這時候外界都發生了那么多事。
他更不清楚,還有兩個出馬仙走了出來。
揭穿了竇吏,竇吏喝罵他挑撥離間。
龍普無聲,掃過竇吏后,目視著羅彬,那張橘子皮一樣黃中泛黑的臉,再度閃出一抹殺機。
“龍普,我對您的忠誠,任何人都不能質疑,要不了多久,人會被送來,我沒有留下任何東西,他除了自己,也沒有其他價值。”
竇吏沖著龍普深深鞠了一躬,再往下一些,人都要站不穩栽地上了。
羅彬面不改色,依舊看著龍普,說:“你不喜歡陰陽先生,對吧?”
“因為陰陽先生能破你的局,你稍稍知道一點陰陽術,因此你能將絕命位的佛改成兇物,改變整個火官廟的結構,困住我們所有人。”
“陰陽先生充滿了變數,我就讓你吃了大虧,你以前必然還吃過虧。”
“你可聽過陰月先生?”
“我相信你知道這號人物,這此人和陰月先生合作,我身上的東西,他沒拿來給你,就是給陰月先生了,那是陰陽界中屈指可數的傳承。”
“他根本不會將伊人交給你,而是要禍水東引。”
“那個陰月先生一定會帶走伊人,然后將矛頭引導到你身上,拿走一切好處,還要讓你背鍋頂罪。”
“你以為你得到了什么?捉了我,用我煉佛牌,煉你的陰邪之物?”
“被人賣了,你還在夸贊別人。”
“人老了,的確是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