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溪對羅彬一直很尊重,說話做事兩人就像是同級,沒有晚輩前輩的區別。
現在,張云溪明顯是在提點羅彬。
不是師父,只是朋友,卻如此苦心教導。
陳爼內心更覺得自己下對了注。
這代表著羅彬背后的人更不簡單。
羅彬更有著可期的未來!
一時間,羅彬沒回答張云溪,陷入了沉思。
張云溪沒有繼續說別的,而是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是金安寺的主持空塵。
張云溪是告訴空塵,可以將人手送出來了,在南坪市北方的出城口等著。
隨后,張云溪掛斷。
車上司機很有眼力見兒,驅車朝著北方開去。
一時間,羅彬還沒有想到關鍵點。
他腦海中在回溯,在復盤,所有關乎于蕭苛的信息,以及推演蕭苛這個人的性格,人設。
張云溪不只是在利用這個機會加深他的陰陽術。
更是讓他真正意義上和一個先生來博弈!
雖說羅彬面對過不少先生,不少兇險,但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
尤其是要奪回傳承。
這更像是宿命第一戰!
……
……
北邊城郊,路邊停了三輛車。
只有一個人站在最前方的車旁。
此人,居然是空塵。
冥坊的車停在了空塵身旁。
張云溪打開車窗,眉頭微皺。
“空塵主持,你何須走這一趟?”
“金安寺的老本,我全都掏出來了,不一起走,我不放心。”空塵雙手合十,微微行了一禮。
“況且,老衲雖年事已高,但許多事情,依舊身體力行,云溪先生也是花甲之年,未曾氣喘,也未曾坐在道場休養,老衲又何須藏在大雄寶殿?”
“再退一萬步說,出家人慈悲為懷,陰陽先生更宅心仁厚,云溪先生要做的,大概是替天行道之事吧。”
本來在沉思之中的羅彬,都因此回過神來,多看了空塵一眼。
聽起來,話是不錯的。
可實際上呢?佛寺面對事情,還是多躲閃。
這一次,不過還是利益相關,是張云溪的要求罷了。
真讓他們去對付陰月先生蕭苛,恐怕他們只會大門緊閉。
張云溪并未多其他,點點頭。
空塵上了其中一輛車,緊接著,張云溪指路,冥坊的司機一直驅車往前。
方位,張云溪都沒有讓羅彬想了。
羅彬更清楚,張云溪只是讓他想到博弈之法。
只是……那么多信息了,理論上來說,肯定能分析出來一些東西,可羅彬依舊覺得差了一點意思……不得門入。
“坎方,休門,北水,肝木……”
羅彬心中在默念。
冷不丁的,羅彬打了個寒噤。
“水生木,木于水無根,肝補木,木又是生,蕭苛的確是在養“生”。”
“他應該養了某種東西,這東西是蕭苛的一個秘密。”
“這和他整個人的行事風格有關,但和他搶奪傳承沒有關系,對付他,我們或許可以從這里著手!”
羅彬這一番話格外果斷。
……
……
峰頂,道場內。
蕭苛本來在飲茶,他忽然打了個噴嚏,茶杯居然沒有握住,啪嗒一聲落地,四分五裂。
上一次,蕭苛是將茶杯掃出去的,因此摔了個稀碎。
這一回,他好端端地握著茶杯。
他用了其他的方法,總能找到那個攔路截胡的出馬仙,因此他心情一點兒都不急躁,甚至又有了成竹在胸的愉悅。
此刻,愉悅被陰沉所取代。
冥冥中,陰陽先生會對一些事情產生感應。
普通的先生,或許只是忽然悸動那么一下。
到了他這種級別的大先生,感應就十分直接了。
就像是玉堂道場出事,赤心身死,他察覺到了,立馬遁走。
就像是他剛回到道場的時候,木刺扎進手指,張云溪脫離了他的控制。
又有事情要發生了……
還是因為出馬仙?
或者是其他?
蕭苛再度掐指。
“怎么會……又算不出來?”
“這……不可能!”
蕭苛猛然站起身來,眼中愈發陰晴不定。
正常情況來說,到了他這個級別后,已經鮮有算不出來的事兒了。
玉堂道場山門一次,這里,又是一次……
前者是因為羅彬帶人突襲。
今天又是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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