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他頂多是冒名頂替,而武大勇夫婦是因為不知情而誤會。”
“瞧瞧這人,滿腹算計。”
季煬不滿道:“虧你為他連日奔波,卻不知人家早已準備好了后路。”
季禎下意識地辯駁,“皇兄猜到,不也沒跟我說嗎?”
季煬委屈,“爭爭給我說的機會了?”
季禎尷尬撓臉,好吧,她當日確實也是臨時起意離開,也是到定遠縣后才想到這一種可能,但身為她的頭號兼唯一幕僚,她確實愿意為他掃清前路,奔波一次。
果然,他們玩權謀的……就是聰明!!
……
季禎與季煬敘舊一會兒,用過晚飯后方才離開兩儀殿,出來時恰好遇見來福帶著一名手捧托盤的小太監候在一旁。
季禎下意識打了聲招呼,“福公公這是打算去哪兒?”
來福連忙回答:“小祿子剛調到萬春殿當值,老奴怕他有不熟悉的再沖撞了宮中貴人,所以帶他熟悉熟悉環境。”
笑話,宮中除了皇帝哥還哪有什么貴人?但是打工人,尤其是封建社會的打工人,一個個都習慣了謹小慎微。
季禎大咧咧地揮手剛走出兩步,又突然想起一件事!
和親公主!!!
她立刻又退了回來,一臉八卦地問:“聽聞西狄送來一位公主和親,現住在哪座宮殿?”
來福連忙道:“回長公主殿下,那位仍在京內鴻臚客館中。”
季禎掰著手指頭數,“至少有八九天了吧?皇兄沒說接進宮嗎?”
來福依舊笑瞇瞇,“殿下別難為咱了,陛下怎么想的,老奴哪里知道?”
不愧是皇帝身邊第一秘書,口風還挺緊。季禎也沒為難他,放兩人離開。
等這兩人走時,她心里想著事便慢了兩步,碰巧看見跟在來福身后小祿子的走路姿勢。
一扭一扭的……怎么有點眼熟?
季禎想了半天沒想起來,便直接去大理寺找嚴理。
……
工作狂魔嚴理果然在,季禎大咧咧地坐到他對面,“皇兄說了,明日順著他發揮就成。”
嚴理聽后眉頭緊鎖,他未曾想過蕭道余竟然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可這樣一來,他也會失去一切。
季禎盯著自打聽她說完后就好像入定了的嚴理,重重敲一下桌面,“嚴大人!你再如何討厭本宮,也不能讓本宮幫你跑腿后連杯熱茶也喝不上吧?”
嚴理這才回神,無措道:“是臣之過。”
他連忙起身想去燒水泡茶,被季禎攔下。
面前張揚的鳳目挑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似不解,似譏誚,“素聞君子遠庖廚,嚴大人為了躲本宮,竟然不惜親自去后廚燒水嗎?”
嚴理一板一眼地解釋道:“君子之于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
“所以不是君子不能進廚房,而是告誡君子要有‘仁心’,時時刻刻對生命懷有敬畏之心……”
季禎聽著頭大,“停停停!那你親自燒水就是有‘仁心’的表現嗎?”
“當然不是……”嚴理輕咳一聲,“大理寺的仆役早已經下工……”
季禎:“……”
行吧,算是好老板,沒有讓員工跟著一起加班。
她心念一動,起身道:“既如此就不必麻煩了,該帶的話已經帶到,正巧本宮也倦了,先回去休息了!”
說完,她根本不給嚴理出來相送的機會,直接‘砰’的一聲將嚴理關在門內!
而后步履生風地跑向大理寺的小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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