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不是知道樂......我的恩主要干什么了?”
程實是個聰明人,經過幾輪對話之后他就看出戰爭并非是敵人,至于是不是盟友還得再多聽兩輪才行,于是他沉吟片刻,壯著膽子問出了這個問題。
那雙血與火的眸子雖然看著暴躁,但情緒卻始終如一的穩定。
“沒有人知道欺詐在干什么......包括命運。
我只知道,‘叛逆’一詞不足以形容其百分之一.......祂的目標從來不是我等.......祂的計劃也讓人摸不著頭緒......
但毫無疑問......你是祂計劃中關鍵的一環......只憑這一點,我本應抹除你!”
“!!!”
程實悚然一驚,本能地想往后撤步,可現在他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已早已被禁錮,徹底失去了騰挪的空間。
哪怕在神明面前凡人本就沒有反抗之力,可突如其來的“囚禁”依然讓程實心底一沉,驚駭莫名。
他感覺再這樣下去,面對戰爭的審視,自已就要“破綻百出”了,于是快速衡量了當下的處境后,為了讓自已能從容應對戰爭的詰難又或指引,他咬了咬牙,將污墮的容器悄悄取出,攏在了袖子里。
一時間,恐懼如潮退去,頭腦重回精明。
戰爭注意到了程實的小動作,但祂并沒有點破,而是繼續說道:
“但你足夠幸運......因為你同樣也是命運計劃中的一環......
命運比祂那個叛逆的胞神更難以琢磨.......我不好猜測造成這一切的究竟是欺詐的詭計還是命運故意為之......
我只知道想讓命運獲勝,你必不可少......”
聽到這,程實猛地瞪大眼睛,硬聲道:“您果然跟命運是一邊的!”
“跟命運一邊?
不,你錯了......我跟誰都不一邊。”
“?”
程實懵了一下,可轉瞬,一股沖破了污墮容器的驚懼便在腦中爆開,讓他忍不住追問一句:
“跟*祂也不一邊嗎?”
聽到這個問題,那雙血與火的眸子突然沉默下去,祂未做任何回應。
可有些時候,沒有回應就是最大的回應!
戰爭跟源初不是一邊的,祂不是一位靠近派!
但祂也不是一位恐懼派,因為恐懼派永遠不可能向著命運說話,所以祂的立場是什么?
聯想到對方的極致隱忍,串聯起對方期待命運成功的態度,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突然出現在程實的腦海里。
毫無疑問,命運計劃的細節或許無人知曉,但這位恩主的本意絕對是靠近源初甚至是召喚源初。
戰爭既然默許了命運的劇本,卻又不是一位靠近派,那祂去見源初是為了什么呢?
程實絞盡腦汁只想到一個答案:
戰爭。
這個平時老實巴交不肯違背公約的隱忍之神或許正在等待機會,等源初降臨亦或蘇醒,然后朝著這位寰宇內無可爭議的最高主宰發動一場戰爭!!!
哈。
程實突然笑出了聲。
他抬手指向那雙眸子,剛想說“你瘋了”......但理智制止了程實的動作,讓他那本不應該有什么驚駭表情的臉皮快速抽動起來。
祂一定是瘋了!
怎么還有這種莽夫?
你想沖源初!?
這就是你默不作聲干掉秩序的理由!?
欲海之側的秩序是不是被你打分裂的,只是因為祂曾代表著寰宇最強,所以你就把人家干碎了?!
程實的腦子沸騰了,在被抽離了恐懼后,他仔細盤點著有關戰爭的一切不對勁,而后用一個眼神對著那雙眸子發出了來自靈魂的質疑:
戰爭閣下,您在欲海中撿拾起的恐懼,該不會是恐懼今后會無戰可打吧!?
所以你就把目標該向了那個賜予了你神位和權柄的源初!!?
戰爭看懂了程實的眼神,但祂依然沒有回應。
沉默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