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榮隕落的當下,繁榮代行者早已失去了所有獲取容器的途徑。
祂唯一的四個孩子有兩個葬身其腹,狄澤爾投靠腐朽早被拆解,僅剩的樂樂爾更是跳入欲海成為恐懼母樹。
就算大貓知曉容器的存在,就算她真的敢為了容器深入欲海之側去找樂樂爾,那也要寄希望于這位早已轉化為污墮令使的恐懼母樹還能遺落繁榮容器才行。
這其中少了任何一步,對被程實推著站到前臺代行權柄的大貓來說都是死局。
但命運就是這般神奇,誰都想不到程實居然在欲海之側因為貪婪撿回了這僅剩的一個繁榮容器。
這劇情,熟悉嗎?
患病,來了醫生;要死,游戲降臨;信命,獲賜權柄;又到現在,從徒有其表到看見容器......
雖說容器是程實帶回來的,但當程實將它拿出且說明一切的時候,紅霖的腦中第一時間閃過的還是那雙冷漠的星辰之眸。
命運!
“這就是命定之人?”紅霖腦中嗡鳴,一時間都忘了問程實這東西怎么來的。
程實也不知道大貓在經歷何種頭腦風暴,他見對方突然如此虔誠,表情古怪至極。
按理說拿了這容器,在無數繁榮信徒的信仰下,大貓很快就能獲得屬于她自已的神性,從而逐漸成為一位“完整”的“祂”,但是......
你一個繁榮代行,怎么臉上的虔誠全寫著命運兩個字呢!?
這對嗎?
欺詐忽悠了死亡,命運拐走了繁榮,感情虛無就對著生命一個命途薅啊。
好在誕育足夠穩定,誰都不理會,不然,我看這宇宙起源跟生命也沒什么關系了,虛無或將取而代之,成為欺世盜名的創世之初。
看著大貓震驚到地震的瞳孔,程實笑著點點頭:
“這就是命定之人。”
“可程實,你為什么不自已......你還有!?”
見程實再次拿出了一個容器,紅霖聲音都走形了,她一把奪過程實手中的腐朽容器又道:
“這是......你從那個尤格手里拿到的?
壞了,那我遇到的豈不才是推演中的假象?”
“......”
其實也不用非得動腦子,大貓,你和別人不一樣,不能把天賦浪費在腦力上。
程實憋著笑,不予置評。
此時過于震撼的紅霖也沒時間尷尬了,她反復打量著手中的兩個容器,而后不太確定的問道:
“這個真的給我?”
“這個游戲里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它,不是嗎?”
為什么?
紅霖很想問這個問題,但她突然又覺得沒必要問,她看向程實的眼神變了又變,最后通通化為堅定,表情鄭重的點了點頭:“好!”
這一聲“好”字情緒之復雜,讓程實直接從大貓的眼里看到了“堅定”的具象,那是一種生死相托的真摯。
“那腐朽的容器呢?
拋開陣營對立不談,我說實話,腐朽的玩家里大概沒有一個配得上它的存在。
你若想在他們之中也挑選一個傀......助力......”
紅霖皺緊了眉頭,開始思考最合適的人選。
然而程實隨意的笑笑,收回腐朽容器,拍了拍大貓的肩膀道:
“我自有妙用。
不過大貓,你有句話說錯了,你從來不是什么傀儡。
過去不是,現在不是,未來更不會是。
你就是你,是織命師的朋友,也是小丑的靠山。”
誰是誰的靠山還不一定......
紅霖鼻翼翕動,神色動容,她默默收下禮物又將聯系龍井的道具給出,沉默了一會兒后突然又抬起頭,目露兇光道:
“你剛剛叫我什么?
程實,別以為隔段時間送點東西就能在我頭上拉屎撒尿,我看你是欠抽了!”
“?”
惹不起惹不起。
見勢不好的程實拿著龍井的聯系方式直接溜了,而當看到織命師消失在這片空間后,紅霖盯著手中的容器,笑得灑脫開心。
“諸神在上,提線操控;凡人在下,任憑擺布。
這游戲里誰不是傀儡?
我唯一比他們幸運的就是還可以選擇當朋友的傀儡。
為此,我心甘情愿。
贊美命運!
來途去路,盡皆命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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