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程實譏笑似的反問道:“怎么,不是你要送的嗎,后悔了?”
“后悔?不不不!
哈哈哈,孟有方說的不錯,程實,你果然是個妙人。”
魏知仰頭大笑,看上去他對程實的舉動很是欣賞:“既然謝禮收下了,是不是該告訴我扎因吉爾在哪里了?”
“真是有意思,你們一個個的怎么就這么篤定他還活著?”
魏知點點頭,笑的多少有些玩味:“他果然還活著,活著就好。”
“......”
“死亡只是毫無意義的終點,只有沒有價值的人才會被拋棄。
扎因吉爾以身入局,從神明身上竊得權柄成就偽神已是壯舉,可他又在各方勢力傾軋和神明怒火下活了下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這意味著他的腦子里不單純放著學識的積累和實驗的感悟,最重要的是,他經歷過凡人向神明蛻變的過程!
真理一途便是踩在前人的肩膀上眺望更遠的風景,無數學者前赴后繼陰差陽錯之下才堆起了扎因吉爾這塊巨大的‘登山石’,可如果后人還沒來得及站上去看一眼就被摧毀了,那......摧毀這石頭的人將是阻礙這個世界通向真理的罪人!
別激動織命師,我說的罪人不是你,而是0221。
他竟企圖獨吞扎因吉爾,真是可惡......
不過一切都過去了,只要扎因吉爾還活著,我就有機會品......向他求教成神之悟。
如何,看在我如此坦露心跡的份兒上,可以告訴我答案了嗎,織命師?”
說的是挺有道理的,但是你這么貶低那位大人,就不怕哪天被請去喝茶?
那位大人的心眼可是真不大,所以你最好也是真不怕死。
程實面色古怪的看著對方,沒有給予回應,反而又問了一個問題:
“找到大學者們所在了嗎?”
魏知皺皺眉,看向程實的眼神中多了一絲警惕:“織命師,你的推諉似乎告訴我你并不知道扎因吉爾的下落。”
“我當然知道,別忘了,歌莉絲是我招來的。
是你說要用所有來換扎因吉爾,怎么,多問一句就反悔了?
魏知,你該不會沒能從大學者們的尸體搞到什么消息吧?”
魏知的臉色一滯,陰沉道:“用我所有交換的是他這個人,而不是他在哪里的消息,不用激我,織命師,我能站在這里好好跟你做一場交易已經非常客氣了,希望你......”
“怎么,想動手?”
程實嗤笑一聲,甩手就漏出了一柄手術刀,勾起嘴角朝對方揚了揚頭道:
“你大可試試,或許這是你能快速見到他的捷徑之一呢?”
“......”
魏知臉色幾番變化,明顯是在壓抑心中的怒火,許久后,他長呼一口氣,沉聲道:“他們在城西木材市場的倉庫,我要的答案呢?”
“這是從大學者的血肉里得到的答案?”
“不錯,通過真理之息的聯系,我能定位到他們的位置。”
程實輕蹙眉頭,發現對方沒說謊,但這個分段,欺騙大師也只能算是參考,于是他眼珠一轉,又道:
“那你為什么不先去找他們,而是來找我?你不是非常想跟大學者們合而為一嗎?”
“我當然會去,但不是現在,織命師,你該不會真的不知道扎因吉爾的下落吧。”
“在誕育的神柱上。”程實笑笑,隨口胡謅道。
“?”魏知一愣,隨后橫眉倒豎怒不可遏,“你誆我?”
“嘖,雖然我信仰欺詐,但我從不騙人,你自已不敢去求證,在這里吼什么。”
“神柱只串聯消亡之族群,你跟我說這叫扎因吉爾還活著?”
程實攤攤手:
“我可從沒說過他活著,是你非要覺得他活著。
真理的登山石對你們來說或許有用,但對我來說,不過是路邊一塊絆腳石罷了。
虛無不需要登山,也沒有真理。
我將其交給了歌莉絲,祂怎么處置又跟我有什么關系?
再說,你去覲見一回誕育,自然就知我所說的真假。
如果祂不見你的話,嗯,我可以幫你引薦,當然引薦費這方面......”
“哼!”魏知冷哼一聲,突然收起那副憤怒的表情,意味深長的瞥了程實一眼道,“我知道你的態度了,織命師,你別后悔。”
說著,格斗專家走了,他沒選擇與一位牧師正面搏斗。
程實撇撇嘴,又瞄了一眼城西方向,果斷選擇了相反的方向掠去。
這種局里,誰信誰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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