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欺詐和戰爭的合作是雙向的,在這一點上,欺詐未曾負于戰爭,也未曾欺騙戰爭,反而是一心向戰的戰爭辜負了欺詐。
祂自知無理,卻也不想回頭。
祂只是看向寰宇之外,斗志昂揚道:
“戰爭既在戰,也在爭,卻唯獨不在輸贏!
當秩序分裂于我手的那一日,我便對此刻日夜期待,我所求不過挑戰這世間最初的造物,無論輸贏,皆對得起我頭頂戰爭的神名。
此亦我存在之意義。
欺詐,我雖背棄你我盟約,卻也并非急而無智。
你親口所,這寰宇之外還有無數個同樣的我,既然都是我,那我以熱血相呼,眾我必以烈焰相應!
我無法想象那將是一場多么宏偉壯烈的戰爭,我只知道那座戰場一定是我的歸宿。
*祂賜予我戰爭的血性,我則還其一場血性的戰爭,倘若我贏了,爾等心中恐懼自去;倘若我輸了,則寰宇無人不心生恐懼。
如此一來,我既對得起*祂的正名,也對得起你的‘指引’。
此舉,何錯之有?
所以今日,血沸火燃,只待出征!”
話音剛落,在諸神震驚的注視中,寰宇突然巨震起來,緊接著,重構的世界不再毀滅,而是定格不動,以古怪的頻率開始與寰宇之外的某處合震共鳴。
無垠的虛空開始剝落,虛無背后涌溢出五光十色的存在之彩,諸神只看一眼便知那是存在縫隙,可問題是平行世界間的存在之隙似乎沒有這么雜亂又陌生的神力。
這存在縫隙的另一端連接的,不像是祂們所了解的那些時間推演出來的平行時空,難道這背后就是真理所求的真理嗎?
可那到底又是什么呢?
正想著,于其上實質流轉的時間之力突然如蛛網般裂開,就像蛋碎其殼一樣,將不屬于這片星空的氣息吹進了寰宇。
一時間,感受到陌生的諸神變得極其凝重且緊張。
命運眼見寰宇即將走入歧途,眼色一沉,幾乎是榨盡了自已全身上下最后一絲神力,激發其既定的權柄,以一已之力按住了寰宇的共振。
誕育緊隨其后,死亡接力補救,不想讓寰宇淪陷的諸神各顯神通,勉強壓住了世界的破碎。
可此時欺詐依舊未有所動作。
命運竭力而為,眸中螺旋飛轉如面,星點更是爆閃如流,祂瞥見自已的胞神對當下一切不為所動,咬牙勸道:
“不管你有何種計劃謀算,欺詐,寰宇崩解絕不是你能達成所愿的前提,為什么不動手,這個世界就要毀了!
時代不應在此落幕,既定也不能拐入歧途,寰宇一毀,他也會死,虛無協議斷絕,難道你甘心嗎?”
“嗤——
這還是我那個想要把寰宇拉入歧途的好妹妹嗎?
你不能只在這個時候將我算作虛無的一員。
我也很想幫忙,但我的認知告訴我一切都是徒勞無用的。
你們能托住寰宇的原因是戰爭還沒動手,一旦祂出手,無論是誰,都保不下這片星空。
吶,看那邊,祂要開始了。”
諸神驚疑回眸,卻見一道焚世烈焰倒卷蒼穹,直直轟在真理之光所在之地,猶如一記重錘砸在了應力點上,將本就不堪重負的“蛋殼”徹底敲碎。
那一刻,在漫天破碎的時間泡影下,諸神只見無數同樣的世界紛列眼前,質疑和驚呼此起彼伏,審視和打量交錯相織,當時空壁壘轟然倒塌,那讓人難以置信的宇宙真相便被赤裸裸地擺在了諸神之前。
這世界的天,終究是塌了。
但并非塌于真理,而是毀于戰爭。
驚恐斂于一瞬,嘈雜靜于此時,所有切片宇宙仿佛有了默契,同時安靜下來。
而就在這時,無數火光如流星倒墜,沖天而上,一呼百應。
一時間,血染赤霄,焰照寰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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