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串聯起自已所留的所有暗示和痕跡,感覺這事兒還有得掰扯,至少克勞恩的面具是真實存在的,最差也不過是像李景明分析的那樣,把最后的真相推到這張面具上去。
再說,只要自已不松口,咬定見過愚戲,歷史學派也不可能拿出證據否定這場覲見。
畢竟神明要召見誰,也不是歷史學派說了算的。
所以只要自已堅持狡辯,說不得還有轉機。
程實表面笑得燦爛,心中已經開始醞釀狡辯的說辭。
可下一秒,孫緲的話又讓程實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說不出來了吧?
是不是想承認這一切都是你自導自演,戲耍世人的謊!?
呵,你以為我會信嗎?
倘若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位欺詐的令使,祂也絕不會用如此拙劣的謊去隱藏自已的身份,祂一定會騙過這世上絕大多數的愚者,引導蠢笨的世人去相信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愚戲的存在。
但祂小瞧了這個世界,也小瞧了凡人!
總有人能看破假象戳穿謊,找到謊背后被隱瞞的真相。
而那真相就是,程實不過是你游戲人間的玩家馬甲,你才是我們要找的那位欺詐令使,虛無從神!
我說的對嗎,愚戲......大人?”
“......”
程實人傻了。
他發現癡愚信徒的腦子是轉得快,他一直在想該如何悄無聲息地引導一位聰明的智者相信愚戲存在,可沒曾想對方根本不用引導,直接把愚戲的身份扣自已頭上了!
你要是來這個,哥們,可別怪我繼續往下演了。
確實,身為欺詐令使,祂的謊怎會如此淺顯?
當別人都在第一層的時候,祂就應該在第二層!
而孫副會長,這波直接在第三層!
癡愚信徒上大分。
既然對方都這么說了,程實要是不配合一下,多少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于是他一秒發動混亂扮演法變成了高瘦的愚戲模樣,順便還掏出自已手里的欺詐容器,一邊撫摸,一邊詭異地笑道:
“有趣,能看出我身份的人不多,其中有幾位都信仰癡愚。
你跟韋牧一樣,都有個好腦子,但可惜,猜對了也沒有獎勵。
忘記這一切吧,就算你知曉了我的真正身份,我也不會給予你任何幫助和指引。
虛無沒有意義,這一切也不過是一場游戲。”
孫緲眼中精光連閃,他不為所動,語氣篤定道:
“如果真的沒有意義,您又怎么會讓我去關注傳火者?
無論戍城者、筑城者亦或是破城者,他們都堅守美好反抗神明,倘若這其中沒有您的意志,那他們不可能不被諸神知曉。
所以是您替他們做了遮掩對嗎?
那所謂的希望之火,也不過是您的另一個馬甲,是嗎?
而您之所以這么做......恕在下窺一斑而見全豹,大概也是存了與傳火者們一樣向上反抗的心思?
您在反抗欺詐?亦或是反抗......諸神?”
“......”
程實麻了。
不是,哥們,你是怎么做到過程全錯,結果全對的?
這就是癡愚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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