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稀獲悉敵情的同時,程實和椿的視野中也出現了一只馴獸,還是一只密林樹兔。
或許是覺得曾同行過的馴獸更容易博得人的親近感,于是杜期瑜再次驅使一只兔子提前停在兩人的必經之路上。
兔子一出現就知道自已吸引了這兩位高手的注意力,只不過它沒想到的是,程實在瞥了它一眼后,竟然轉換方向跑了半個小圈,帶著椿把它給繞了過去。
這讓時刻準備著開口報信的杜期瑜直接僵在了原地,他臉色陰沉的一拳捶在地面,而后又不得不驅使著另一只禽鳥馴獸朝著程實追趕,因為這是他唯一能在這場沖突中博到的機會,一個在腐朽神選面前脫身的機會。
林稀對他動了手腳!
這不是林稀說的,而是他自已猜的。
當他看到林稀那副渾然不怕自已背叛的姿態時,他便知道林稀一定對他下了什么無形的腐朽秘術,不然在這個連朋友都不能相信的游戲里,他憑什么不怕自已的背叛?
要知道自已的本體可從來沒有靠近過對方,可也正是這一點讓杜期瑜根本不敢直接消失在這場沖突中,因為他怕有什么自已所不知道的手段早已被林稀用在了自已身上。
只有捆住人的脖子才能讓人聽話,杜期瑜別的不懂,對這一點深有感悟。
一場偶遇造就的“合作”竟成了他脖子上難以解開的枷鎖,所以他才慌了,開始偷偷向程實報信,寄希望于小十和椿能夠干掉這位腐朽神選。
當然,如果雙方能兩敗俱傷那就更好了,如果不能,他“愿意”暫時倒向小十。
雖然小十現在也不是什么好相與的角色,但比起陰狠毒辣的林稀,至少自已和小十并沒有什么生死大仇。
那場欺騙雖然讓小十失去了“走向成功”的機會,可他也遇到了一個偉大的父親不是嗎?
這可是他親口說的,仔細想想,這里面難道就沒有自已的功勞嗎!?
再說,之前高地上的交手大家并未直面彼此,只要自已咬死趙小瓜的身份不松口,說不定還有機會蒙混過去?
給讓人惡心的小十當朋友總比給要人性命的林稀當“馴獸”好吧?
萬一小十真的沒認出自已呢?
此時的杜期瑜已經與開局時的狀態完全不同了,他不再憤恨程實認不出自已,而是祈禱對方千萬別認出自已。
于是,就在這種矛盾的忐忑中,一只盤旋天際的禽鳥快速俯沖向奔跑的兩人,用鳴啼給他們指引了襲擊的方向。
“林稀在西邊山陰林中的一棵朽木下,你們從這個方向過去會踩中他在正前方布置的瘟疫陷阱。
繞行,快繞行!
從高地另一側速降下去,那里他還沒來得及布置手段。”
聽著嘰喳的鳥叫,程實心中嗤笑,表面卻驚喜異常:“阿瓜?你怎么在這里,你是來幫我們的?”
“......”
這虛假至極的熱情讓杜期瑜感到一陣反胃,也讓他感到一絲恐懼,因為但凡小十不想針對自已,此時此刻的對方就絕不會表演出這副惡心模樣。
如此虛情假意的姿態只能說明小十早就把自已當成了敵人之一。
可我都愿意重新把你當朋友了,你為什么還要在我面前演戲!?
杜期瑜怒了,他似乎很容易憤怒,但情勢逼人他不得不快速應對眼下的這一切,于是在尊嚴和活命面前,他咬牙選擇了后者,控制禽鳥再次貼近程實,以一種“悲切”的聲音哀鳴道:
“小十,你認出我了對不對?”
程實臉上的笑意更燦爛了:“我當然認出你了啊,阿瓜!”
“艸!”杜期瑜的本體一拳擂在地面上,眼中的憤恨幾乎要溢出來了,不過跟著程實低飛的馴獸依然“苦情”。
“我......知道你認出了我小十,不錯,我是小七,我就是因為無顏面對你才不得不套用了阿瓜的身份。
當年的事我也不知情,是容嬤嬤瞎說誤導了我,你知道的,我們關系最好了,我當然是想要你被爸......被杜總領養走的。”
聽到這,程實的臉色漸漸冷漠下來,他嗤笑一聲:“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