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條戰線亂成一鍋粥了。
理質之塔可不是什么只會挨打的傻子,在發現同盟背叛之后,無數學者斥罵著秩序的不公與狹隘,對大審判庭展開了猛烈的反擊。
當然,他們也沒忘記自已的目標仍是那荼毒國境已久的戰爭軍團,所以一時間,數不盡的戰械攻卒被釋出控制,如同鋼鐵洪流一般席卷向了側翼和前方。
同時無數防御法陣接連升起,如海浪翻涌般的眾聲吟唱響徹天際,學者們用真理之力豎起了高墻阻擋隕石火雨的打擊,并在戰火全面蔓延之后,鯨吸高地之下的河谷之水化作暴雨,為這片焦土降了降溫。
事態一發不可收拾,戰局也逐漸失去控制。
聽著密集的隕石呼嘯此起彼伏,程實和孫緲除了牟足力氣躲避外再也沒有別的辦法。
如此狂轟亂炸之下,克因勞爾的失敗倒顯得不那么難理解了,可問題是那個號稱戰爭君王的德爾沃到底是怎么贏的?
戰爭軍團可沒有作壁上觀,他們在降下隕石的第一時間便沖入了合圍的戰線中與兩國聯盟,不,沒有聯盟了,應該是三國混戰在了一起。
看上去那來自元素法官陣列的隕石火雨倒不像是大審判庭的戰爭利器,反而成了戰爭軍團的戰爭號角。
怪,太怪了,但凡這個時候德爾沃晚下令一分鐘,都能親眼見證幾萬敵人被火雨轟成灰渣,可他為什么非要在這個時候發起沖鋒呢?
不只是程實好奇,孫緲也想的抓心撓肺,他太想知道這場戰役中的輸贏關鍵了,于是兩人對視一眼,在能確保自我安全的情況下,立刻調轉方向沖向了同一個位置:
戰爭軍團帥旗所在!
既然德爾沃最終贏下了這場戰爭,那就意味著待在他的身邊將是最安全的,所以兩人毫不猶豫的行動起來,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此刻這混亂的戰場中可不止一支隊伍有這樣的想法。
命運,就像一位巧手的裁縫,將無數人的命運之線織就在了一起。
當兩人從死人堆里扒出戰爭之卒的盔甲套在身上,避開無數攻擊疾馳到戰爭軍團中軍的時候,他們看到還有一股精銳的騎士小隊以不輸于他們的速度從大審判庭方向直插而來。
而那沖在最前一身鮮血赤色幾乎染紅了白發的騎士,赫然就是大審判庭的指揮官,克因勞爾!
這位最高審判官真的來了,他就如程實所想的那樣,準備在這場“清創”的戰役中來一場天馬行空的斬首行動,用敵人軍團指揮者的尸骨為基,重建新的秩序!
而跟隨他一路沖殺過來的無疑是大審判庭最勇猛的鐵律騎士,他們騎槍突刺,一路疾馳,如同一把利刃直直插進了戰爭軍團的腹心。
哪怕遭遇了幾倍于他們的戰爭之卒圍攻,這支風馳電掣的騎士小隊都未曾有一絲陣型上的混亂。
他們士氣如虹,斗志昂揚,眼看就要把戰爭之卒們釘死在這片被血與火洗禮的土地上。
見大審判庭還有如此“天兵”,孫緲瞳孔一縮,微微皺眉道:
“難道試煉受影響被改變了?
德爾沃身邊這些戰爭之卒親衛顯然沒有這支騎士小隊能打,倘若克因勞爾以如此沖鋒姿態沖到近前......
除非這位德爾沃是被戰爭庇佑的眷者,有一身勇武之能,不然,他怎么能贏?”
說著,孫緲還放眼眺望向四周,尋找著這局部戰爭中的變量,然而任他觀察幾次都未曾看到一絲德爾沃翻盤的機會。
這下哪怕有污墮容器在附近吸收情緒,孫緲的心弦都緊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