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格,說出你的來意,留給我中場休息的時間可不多。”
見身前的人突然變化語氣,以一種略帶俯視的態度跟自已說起了話,尤格剛剛堆滿笑容的臉不僅沒有一絲僵硬,反而更燦爛了,祂似乎在為自已找對了人而高興,但愚戲的壓迫感又讓祂后退了幾步,甚至于一只腳撤在身后,眼看這就要隨時跑路了。
尤格的一雙小眼眼珠亂轉,似乎正在醞釀說辭。
祂并不奇怪程實口中的“中場休息”和扮演游戲,因為祂知道每位代替祂們行走在現世的從神總有一些這樣那樣的怪癖,祂自已也有。
所以,程實表現的越怪,祂反而越信。
見對方終于肯開門見山,尤格自然也就不賣關子了。
祂目光灼灼的看向程實的手臂,不斷搓著手客氣道:
“我來是想專門跟愚戲先生做一筆交易。”
“哦?”程實揚了揚下巴,嗤笑一聲,“我一般不太喜歡跟觀眾做交易。”
觀眾?
祂果然早就知道我在觀察祂?
尤格一愣,但很快祂又聽到了下一句,“不過也有例外,說說你的交易吧,趁我還有時間。”
程實這番話自然是在圓剛才的扮演游戲,至于引發了什么新的腦補反應,他并不知道,尤格沉吟片刻,確認周圍再無其他人觀察后,點了點頭,一臉鄭重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個......
容器!
腐朽的容器!
“???”
當看到這腐木爛根一般的容器時,程實驚呆了,甚至于一時間根本無法掩蓋身上震驚的氣息,于是他只能裝作放肆大笑,將這扭曲且滲人的笑聲當作偽裝,并在同一時間拿出了自已的容器。
不是繁榮那件,而是欺詐那件。
還是那句話,他怕這是對方為了驗證身份而做出的表演,所以只能跟注,而尤格在見到他手中的容器后,也不出意料的輕呼一口氣安心下來。
見此,程實反客為主道:
“怎么?你對樂子神有興趣?
莫非你也想在這場虛無的盛宴中拿到一張入場券?”
“......”尤格臉色一僵,瞬間后撤幾步,再撤下去,他跟程實之間說話就要靠喊的了。
這位逃跑皇帝尷尬的笑笑,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慌不似作假。
“不,不,我早已脫掉了皇帝的外衣,自然也就沒有了參加什么宴會的心思。
在愚戲先生面前我就不睜眼說瞎話了,沒錯,我恐懼于虛無的落幕,也知曉自已在諸神面前并沒有任何眷顧。
你也知道,我的恩主祂......”
說著,尤格又看了程實的左臂一眼。
程實勾起嘴角,樂道:“放棄了你們?”
“......”尤格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但祂不得不承認愚戲說的是對的。
讓寰宇僅剩腐朽,從另一種程度上來說,可就不是放棄了腐朽之外的一切嗎。
但畢竟身為腐朽令使,尤格總不能說老板壞話,就算老板發不出錢了,可“社保”還交著呢,為了活命,尤格只能“虔誠”。
“不是放棄,是我等愚笨耽誤了恩主的大業......”
聽了這話,程實毫不遮掩地笑的更大聲了。
我怎么感覺這個尤格有點意思,不像大貓說的那么招人恨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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