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戲大人,您......為什么一定要扮成小十的模樣來考驗我?”
杜期瑜看起來非常在意這個問題,這也讓程實再次感嘆于對方的執念之深。
好在他早有準備,腹稿幾乎能應付一切疑問。
“考驗要從身邊入手,因為信仰總是萌發于微末。
每一個接受考驗的人都必須正視自已的內心,所以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為什么會扮演成程實。
在這一點上,他的表現遠好于你。”
這已經是程實第二次提到自已表現好了,看上去這似乎是在抬高自已,但其實這也是程實的心理戰術之一。
敢在小七面前反復提及對方不喜歡的自已,其實正是對自我身份的一種分割,在越敏感的時候越強調敏感,就會讓外人下意識的認為此人并不在意提及敏感所帶來的影響。
小七也是這么想的,他并不覺得真正的程實會在這個時候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自已面前跳臉,這大概只是愚戲大人的“客觀”評價。
但在這個評價,他不敢茍同。
不過更重要的是,在這之前,小七就已經認定程實不是程實而是愚戲了。
所以程實這套操作只能算得上是冗余的后手,起到了微末的輔助作用。
在兩次聽到小十的名字后,杜期瑜也好奇起來。
“所以程實他......通過了您的考驗?”
“可以這么說,他對信仰的虔誠遠比你們這些心懷鬼胎的人類要純粹,這得益于他有一個好父親。”
“......”
聽到這,哪怕有污墮容器加持,杜期瑜還是恨恨的捏起了拳頭,他似乎很討厭談及小十的那個父親。
不過杜期瑜并未真正的生氣,也沒反駁亦或者追問什么,而是默默地驅使自已的馴獸反方向走進了密林,并同時恭敬道:
“抱歉,愚戲大人,為了我自身的安全,我不能親手將容器交給您,也希望您能體諒我的苦衷。”
“啪啪啪——”
程實突然鼓起了掌,他笑容玩味地直接看向杜期瑜本體所在,并點頭欣賞道:
“很好,正是你的這種謹慎讓我有些看好你。
但想要在我面前藏住自已,未免有些過于不自量力了。”
見愚戲真的一眼看破了自已的位置,杜期瑜非但沒生出任何恐懼之心,反而有一種本該如此的釋然。
是了,自已又怎么可能瞞過一位令使呢,尤其對方還是欺詐的令使,隱瞞和欺詐對祂來說,簡直是班門弄斧。
等等!
欺詐......
不知怎的,杜期瑜突然眉頭一蹙,略微放緩了馴獸在密林中走向他的腳步。
而恰在這時,程實也輕哼一聲,轉開視線道:
“不要做些無謂的小動作,也別讓我的欣賞落在地上。
我期待你通過下一次考驗重新來到我面前的那一天,但今日,到此為止吧,我的時間有限。”
這突然的警告讓杜期瑜緊蹙的眉頭慢慢展開,他意識到自已終究是多慮了。
哪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逃不過令使的眼睛,有如此能耐,祂又怎么可能有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