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倫特這一路打的很是憋屈。
講道理,實驗場內的所有喪鐘騎士不過是他們創造出來的變量,在他們這些“上帝”眼中,隨手就能抹去。
可就是因為這場實驗的特殊性,大學者們除了能夠跳出實驗桎梏縱覽全局外,無法對實驗變量產生更多的影響。
并且他們身上還肩負著恩主賜下的諭令,在沒有得到恩主的通知前,他們也不敢對實驗中的某些變量過多干預,不然,他們大可以直接控制住所有玩家,熬到實驗成功的那一刻。
所以六個人就這么硬扛著半城的喪鐘騎士一路闖到了裴拉婭的秘密實驗基地,可在這里他們又碰到了得到消息前來回援的游離者。
方圓、孟有方以及挺著大肚子的胡璇聯手擋在實驗場的門前,阻住了大學者們的去路。
陳憶則是被程實喊到實驗場里“送走”裴拉婭,以完成對真理極限的交換。
原本陳憶很抵觸被一位欺詐信徒安排干這干那,可程實又對他說,對抗真理的經歷能讓記憶高看自已一眼,于是他又從了。
對此,程實也挺無語的。
你說這人不精明嗎?不,不精明的人分數一定爬不到神選。
可你說他精明......但凡謊里沾上記憶兩個字,這位刺客就像是被上了“心甘情愿”的受騙buff,一騙一個準。
程實甚至都開始同情對方了,這記憶要是再不見見這位信徒,他都覺得有問題的是記憶,而不是陳憶。
在舊日追獵者的操作下,裴拉婭得償所愿被放逐回了過去,那真理極限自然也就到了程實手里。
雖然程實還沒給伽琉莎承諾,但對方似乎并不覺得程實會騙她,當然,也有可能是不覺得程實能騙過她。
程實雙手托舉著這小號的真理儀軌,聽著外面激烈的對抗,一臉鄭重的問道:“我該怎么做?”
伽琉莎的臉色也有些嚴肅,這畢竟關系到她后續的身份問題,所以她一絲不茍的解釋道:
“驅動真理之力,感受它的存在,不是物理上的存在,而是真理上的存在。
這樣一來,你的視野就會跳出當下,以‘造物主’的姿態審視整場實驗,眼下的圖斯納特在你眼中會變成一座類似于沙盤一樣的東西,你可以盡情用這沙盤里的沙子捏造你想要創造的實驗環境。
當然,如果你不需要新的實驗環境,只需抹平它就好了,這樣一來,實驗中的一切都會煙消云散歸于塵土,真理極限也將自我崩解。
不過在這之前,囚犯先生,記得幫我把身份搞定。”
程實先是點點頭,后又搖頭道:“魏知的軀體都沒了,我......”
話還沒說完,伽琉莎從實驗場的另一間實驗室中拖出了一具魏知的新鮮軀體,似笑非笑的看著程實道:
“別擔心,在復原他的軀體時,我便一比一復刻了他的血肉,我會主動與他融合,你只需要操心你該操心的事情就好了。”
“......”
甩鍋失敗。
程實干笑兩聲,在此將注意力轉回真理極限,接下來他要開始操作實驗為這場試煉畫上一個句號。
可就在他摩拳擦掌的時候,程實臉色突然僵住,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他發現自已忽略了一件事,一件至關重要的事。
“你怎么不動手?”伽琉莎皺皺眉頭,“囚犯先生,別想在這個時候改變合作協議。”
程實臉色一垮,尷尬至極道:“那個......我身上好像沒有真理之力?”
“?”
這下伽琉莎也愣住了,她從未想過一直以神秘姿態走到這一步的游離者居然卡在了摧毀實驗的門檻上。
“你......沒有真理之力?”
程實眼皮猛跳:“我不是真理的信徒,沒有真理之力很合理吧?”
“嗤——
合理,但是合理錯了地方!”
伽琉莎的眸子瞬間轉紅,她高揚頭顱,以絕對鄙夷的姿態看著程實,嗤笑道:
“那你還急著把裴拉婭送回過去?”
“那不是你們要求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