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變了。
要知道,程實不僅是程實,他還是程小貪,是貪婪領主,是掌握了污墮容器的男人。
在污墮的影響下......算了,攤牌了,就是貪,但也不是純貪,他有自已的考量。
首先,他是一位無可否認的時間信徒,不管時間這位恩主在他身上投下目光多不多,但總歸時間也是恐懼派之一,所以當有神來攫取自已恩主權柄的時候,作為祂的信徒,程實沒有理由不報復回去。
第二,在丑角之會后,丑角們定下了很多方向,其中之一就是嘗試突破時間壁壘,探索其他切片宇宙,汲取另一個宇宙的各種經驗來保全自已的世界。
其實在時間的庇佑下,程實利用時間扮演法天賦有很多機會接觸其他切片宇宙中的其他人,但與其他人的交流總是差點意思,感覺像是隔了一層窗紗,朦朦朧朧模糊不清,所以他一直在想有沒有機會去見一見另一個自已。
在幾個月前,不曾得知寰宇真相的程實根本沒有這種想法,他向來獨善其身,就算見到另一個自已,最多也就是藏在角落里看看對方的樂子。
可現在他的想法變了,他對前路的確有些迷茫,他不否認自已活著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遵守老甲的“遺囑”,但僅僅是為了活著,他似乎沒有這么大的動力去談什么“拯救”。
只是因為單純的想要活著,就去靠近一位“叛逆”的神明,去發動這個游戲里最精明的玩家合力破局,這本就是一個自欺欺人的偽命題,因為在這個過程中,他已不可避免的在行救世之舉。
程實覺得自已沒有那么偉大,但卻又不愿就此放棄自已的生命,于是只能被推著,在這模糊不清的前路上蹣跚地向前走去。
他早就在問自已,可他問不出答案,所以他決定去問問另一個自已。
其他的程實們一定也是在掙扎的,從程大實和另一個世界龍井身上的反饋看來,他們不只是掙扎,更在向外傳遞希望。
既然大家都想對外說些什么,那不如碰一碰,當面說清楚。
而眼下,便是他這么久以來遇到的最好的一次機會。
用企圖竊取時間權柄的真理之力為基,撬動真理極限的力量去復現彼時那場試煉的場景。
要知道,真理極限就是小號的真理儀軌,而真理儀軌又有重塑“世界”的力量,所以在程實看來,真理攫取時間權柄的方式其實很簡單,祂遠不需要一場試煉,只需把真理儀軌重構一切的力量改用在重構一個事物的“位置”,就可以完成對時間權柄的竊取。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有人從城東出發走到了城西,期間所經歷的就是時間,所以無需改變人的狀態,只需把城西的人當作燃料,用真理儀軌重構一個站在城東的一模一樣的人,那真理就已經完成了對時間權柄的掌握,而這項權柄或許就是......“回溯”。
基于這種理解,程實重構了這場實驗,他決定將時間拉回到倒墜之門中去,捏出一個身為實驗變量的自已,再將自已變成這場實驗中的變量“秦薪”.....
那么當“秦薪”遇見自已的時候,自已是不是就可以對實驗中另一個自已發動時間推演法,從而以“秦薪”的身份見到另一個切片宇宙的自已?
這不是沒可能,但這仍是一場豪賭!
程實必須賭自已對真理儀軌的理解無誤,也要賭時間會容許自已在真理的覬覦下使用突破時空屏障的時間之力。
至于真理,祂自然不會拒絕,因為祂本就在竊取時間權柄,并且看起來已經快要成功了,能用時間之力催動真理儀軌或許就是明證之一。
既然真理竊取時間權柄一事已成定局,那自然是在這定局之上盡可能地為自已爭取最大利益。
于是,出于以上種種考慮,程實親手主持了這場跨越時間甚至是時空的“重逢”實驗,以“秦薪”的身份來到了另一個自已的面前。
而當他意味深長地說出那句“你想跟我動手?”的時候,實驗變量程實立刻發起了攻勢,將一具無頭尸體徑直甩向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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