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句話落下的那一刻,變量程實再也沒有了未來。
實驗終究是實驗,沒人會在乎一個變量的消失與否,除非這個變量關系著實驗的成敗。
但很可惜,變量程實顯然不是這種變量。
他震驚地看向程實,下一秒便覺得自已的身體受到無盡巨力的拉扯,開始分崩離析,同樣分崩離析的還有程實自已,不,應該說是這場實驗中的所有玩家。
程實心下駭然,他趕忙跳出“秦薪”視角,通過真理極限的造物主模式看到整場實驗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塌,可他明明沒有操作真理極限,也沒打算重構另一場實驗,那實驗為何會像失去支撐一般突然開始消解呢?
難道還有外力在影響自已的實驗?
有,當然有!
真理儀軌!
真理極限畢竟是真理儀軌的倒影,真正的真理儀軌可還在大學者們的手里,如果他們發動真理儀軌強行干涉這場實驗,一定是能將自已主持的這場實驗掐滅的。
可問題是,對方早不動手,晚不動手,為何偏偏要在自已實驗做完之后才動手?
就算真理儀軌二次啟動需要時間,但也不可能這么巧,就在自已實驗完成之后才冷卻完畢吧。
再說,實驗都做完了,阻止還有什么意義?
如果不是阻止,那現在......
想到這里,程實眉頭一緊,很快他的臉色就變了,因為他突然意識到大學者們動手的時機絕不簡單,對方能容忍自已做完整場實驗就一定代表著他們對這場實驗的完整性同樣有所期待!
換句話說,大學者們或許就是在等自已完成這場實驗!
這群狡猾的老狐貍一定是盯上了自已身上的什么東西,所以才會恰到好處用一張巨大的漁網將自已的實驗結果網作漁利。
可這也不合理啊......
這實驗的結果無非是見到了另一個自已,傷疤程實說的那些話都在自已腦子里,大學者們又想怎么抽取這段記憶呢?
又或者,他們要的不是記憶?
此時此刻,程實的軀體雖然在崩解,但他的意識并不混沌,他清楚地記得這場實驗絕對是出自于自已的一時興起,在拿到真理極限之前,他根本就沒計劃過要在真理的試煉中做一場屬于自已的實驗。
既然實驗的存在具有偶然性,那博學主席會又是如何算到這場實驗一定會發生的?
他們沒算到,只是臨場應變?
不,騙子的直覺告訴程實,眼下這一幕這絕不會是巧合,這群老東西一定早就在等待什么,再聯想到對方在自已尚不知曉試煉為一場實驗時催促的那幾句“沒時間了”,程實的瞳孔猛地一縮,腦中升起了一個駭人的念頭。
莫非他們在竊取“時間”!?
作為真理的信徒,當真理意欲攫取時間權柄時,說祂的信徒在竊取時間似乎也沒錯,可程實不是這個意思,他的意思是大學者們正在利用自已竊取時間!
竊取的手段雖然未知,但程實手里有足以證明這個猜測的證據,那就是時間戰場的效果越來越弱了!
這是不是大學者們干的?
如果是,那就意味著大學者們不僅在時間戰場之外縱覽全局,更是期待著自已在這重塑的圖斯納特實驗場里不斷重置時間,他們從自已身上偷取時間之力,而自已,似乎也成了真理掠奪時間的窗口!
壞了!
程實臉色再變,他突然想到大學者們為什么要等待實驗結束了,因為他們早就猜到了自已要做這么一場實驗。
當然,早已沉沒在歷史長河中的博學主席會就算知道了游離者的存在,也絕不可能對某一個游離者,比如自已,如此熟悉。
所以猜到自已做實驗的不會是直面自已的大學者們,一定是他們的恩主,真理!
真理不僅告知了祂的信徒玩家們的存在,大概率還將自已的脾性說了個一干二凈!
所以這根本就不是一場npc竊取玩家身份的局,這他媽是一場針對我程實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