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能在欺詐推崇的議題中投出棄票而不是反對,就已經說明有人影響了祂的選擇。
但是,諸神的意志并不會以寰宇萬物為轉移,哪怕有些凡人能夠借勢影響真神的決定,那也是真神出于種種考慮而做出的自我抉擇,絕不會是真的聽從了某些凡人的意見。
命運除外。
記憶投出棄票,場中最難受的非程實莫屬。
他倒不是覺得記憶違背了承諾,畢竟對方也并未承諾過什么,只是這一票沒拿到的話,在場還未投票的就只剩腐朽和沉默兩位。
想要議題通過,這兩神有一張不同意票都不行。
腐朽投與不投至少還在兩可之間,可沉默......祂曾經還嘗試過同化自已!
就是這么一個分不清派系的神明,那位大人的游說,能成功嗎?
剛想到這里,存在感極低的沉默直接投出了自已的一票,祂投了同意。
程實精神一振,立刻看向死亡老板所在,卻見那巨大的頭骨似乎也在看向自已。
他躬身致禮,還以為這是那位大人在寬慰其心,殊不知此時的死亡正在無盡的懵逼中。
別忘了,在虛假的魚骨殿堂上召見程實的可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欺詐!
欺詐不知出于何種考量,或許單純是為了看樂子,祂并未將此事告知死亡一絲一毫!
也就是說,當公正(秩序)將死亡拉入會場的時候,這位大人還以為是欺詐終于想到了辦法,正在謀取戰爭的神座。
可當公正(秩序)說出此議是赫羅伯斯意圖繼承湮滅神座時,這位來自于生命的遠古真神第一次覺得自已老了,跟不上時代了。
真神未死,亦未被困,神座如何繼承?
正在祂疑惑之時,祂的顱腔內竟然有一個聲音替祂做了回答,說出了那句視規則如無物的漏洞之。
這下,祂徹底明白了。
這個聲音來自于何處簡直不用動腦子猜,哪怕巨大的頭骨里沒有大腦這個器官,祂都知道一定是欺詐借自已的身份做了局,并趁機拉自已入局。
不過這局做得......
甚合吾意!
別管其他,總歸湮滅要倒霉了,而只要對家倒霉,祂便會舉雙手支持。
所以祂很快就投出了自已的一票,之后便一直關注著虛無席位的動靜,尤其是程實對諸神的反應。
不難看出,這個狡詐的員工一定在這場“篡位”議題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不然欺詐不會將他一個凡人帶來諸神公約列會,于是死亡便在想,是否是程實策劃了這一切。
而祂這一眼,恰好瞥視在沉默投票之時,以至于程實產生了誤會,還以為死亡老板下血本把沉默游說成功了。
都說沉默好寰宇之秘,也不知道那位大人交換了什么秘密出去?
沉默票畢,場上僅剩最后一神。
湮滅看了看身旁那茍延殘喘的胞神,眼中已經亮起了勝利的光芒。
祂又看向欺詐以及欺詐身邊的赫羅伯斯,冷笑道:
“事實會告訴你們一切陰謀詭計都毫無意義我即是湮滅也只有我是湮滅你們的謀算失敗了接下來是我湮滅的家事各位各自離去吧!”
“!!!”
聽了這話,赫羅伯斯身形一顫,祂都沒去看那最后投票的一位,反而是用緊張又不甘的眼神第一時間看向了身旁欺詐,忐忑問道:
“您游說了腐朽,對嗎?”
那復雜的語氣,聽著不像是在詢問,更像是在乞求。
欺詐嗤笑一聲,沒做回應,反而是程實為了穩定“軍心”,點頭道:
“是,我游說了腐朽。”
赫羅伯斯猛地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回頭,驚聲道:
“你?
以你的身份,如何說動本就同為沉淪的腐朽!?”
“......”
我怎么就說不動了?
我好歹還是褪色權柄的代行呢。
程實總不能在這么關鍵的時刻打擊已方士氣,雖然他也不知道腐朽會怎么投,但是他還是裝作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說道:
“我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