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羅伯斯仿佛看到了希望,祂雙眼一亮,看向程實的目光不似在看一個凡人,更不像是在看一位與自已平起平坐的從神,更像是在看......欺詐本尊!
祂從始至終都不覺得一個凡人會在諸神公約列會上有話語權,至于為何程實會成為這場戲的主角,大概是有些話不好從欺詐這位真神口中說出。
欺詐也是眼角高翹,眼珠亂轉,讓人看不出祂在想什么,但諸神卻知道現在的祂一定很開心。
當然,保留記憶的恐懼派知道戰爭是不可能投出這一票了,所以祂們意會之下,頗為驚愕地同時看向了另一席空缺,污墮。
公正(秩序)幾乎已經猜到程實接下來要說什么,但出于對“質疑”的回應,祂依舊有板有眼地解釋道:
“未曾列席諸神公約列會者,在與會諸神投票完畢后,將自動結算為棄票。
故你的質疑不成立,本次議題結果為......”
“等等!”
程實再次踏前一步,幾乎站在了虛無之席的最前端,他雙目赤紅看向污墮的神座,指著那里癲狂笑道:
“你也說了,諸神投票完畢后,未列席者視為棄票,那在結算之前,只要未列席者有所回應,是否也應算入投票結果之中!?”
這個問題公正(秩序)還沒回答,湮滅便譏諷道:
“好一個伶俐的腦子好一張能辯的臭嘴污墮從不拒絕你是想利用祂的意志為自已拿到最后一票吧可你怕是忘了污墮從不拒絕是因為祂接受一切欲望但祂卻也從不對這些欲望回應來吧向我們展示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小丑我給你這個機會就在這里對我胞神展示你的欲望看看祂是怎么接受你的欲望卻毫無回應的!”
說著,湮滅讓開了位置,讓程實的視線直通污墮之席。
程實確實本著“污墮從不拒絕”這一點想要試上一試,在他看來,臉面什么的都不重要,只要這議題有希望贏,他就愿意賭一把。
再說,樂子神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動作,往常最喜歡把自已當小丑捉弄的祂此時居然沒有回頭嘲笑自已是小丑,那就說明這事兒還有轉機。
可這轉機到底在哪里,程實一直想不明白,直到他想起了從不拒絕的污墮,想起了自已手中的那個來自特莉雅的污墮容器!
窺密之耳曾說過一句話:
“祂給你這個東西干嘛,想讓你去欲海當臥底?”
這句話一度讓程實覺得自已能拿到污墮的容器肯定跟樂子神有關,可他當時覺得樂子神這么做很有可能是在對欲海發起試探,畢竟那場試煉里程實的任務就是去試探戰爭、秩序和欲海的關系。
可現在回想起來,戰爭和秩序在欲海中發生的種種雖已明晰,但樂子神對污墮試探的結果呢?
祂似乎從未說過。
程實可不相信自已的恩主會那么老實,在其他神明都遠離污墮的時候,如果祂也敬而遠之,那祂就不叫欺詐了。
所以,出于種種考慮,他把所有的籌碼都押在了這一賭上。
他不是在賭污墮會有所回應給自已支持一票,而是在賭樂子神一定對污墮動過手了,并且還留了后手,因此祂才能在這即將結束的失敗中表現得如此......安靜!
這才是真正的賭局!
諸神側目而來,公正(秩序)也未出阻止,很顯然,如果程實真的能喚醒污墮為這項議題投上一票,那根據公約的規則,祂自然承認。
在場所有目光都匯聚在了小丑的身上,這并非聚光燈可比的神明注視此時就像是星辰累壓,壓得程實有些喘不過氣來。
可他還是昂首挺胸,咬著牙對著污墮的方向大聲喊道:
“人皆有欲,我也從未掩飾過自已的欲望。
雖然我最大的欲望并不在此,但我還是想說,我想贏!
這并非凡人對神明的忤逆,也不是平凡抹殺超凡的壯舉,這只是這個世界最不可能之欲望的哀鳴,是欲海對無法宣泄的私心最強烈的吸引。
贊美偉大的污墮,若您當真能與寰宇上下每一份欲望同流共鳴,您便會回應我之所求,正如您祈見那位造物主一般,此時的我,正以赤裸裸的心中之欲,乞見您!
我要......您的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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