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冒著巨大風險前往真實宇宙撿拾戰爭權柄,程實自然更傾向于在安全的嬉笑嗤嘲中翻找辨偽之鼻,從而拼合假面推開記憶門扉去賭一手癡愚的權柄是否就藏在那里。
于是他開始在這條虛無深處的存在潮汐中漫游,想要通過其他部位的共鳴找到僅剩的那個鼻子。
然而愚戲之唇它們一進入這條河流就像是萎靡了一樣,再也沒了聲息,無論程實怎么呼喚,它們還是毫無回應。
無奈之下,程實只能靠自已。
然而嬉笑嗤嘲太大了,它是樂子神用來遍觀寰宇的通道,可以說幾乎相當于寰宇投下的扭曲陰影,想要在這么大的空間里找到一個鼻子,何其艱難。
更何況所有存在在嬉笑嗤嘲里都是扭曲變形的,就連程實都是一張蛛網,那假面的鼻子在這里面到底是什么模樣,誰也說不清楚。
沒多久,這比大海撈針還要夸張的工程量就擊垮了程實的信心,他一邊小聲抱怨,一邊在想樂子神把辨偽之鼻藏在自家后花園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祂到底是想讓自已去揭開那段連記憶都遺忘的記憶,還是說祂正在阻止自已接近那段記憶。
如果祂真的阻止,就不應該在命途中投放下那張帶有嘴哥的假面才對。
既然已經給了指引,為什么又要在最后卡自已一下呢?
程實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暫時放棄搜查,轉而繼續最初的目的,探尋嬉笑嗤嘲是否能通往真實宇宙。
他不知道樂子神究竟以何種方式越獄成功,也不知道嬉笑嗤嘲會是指向“缺口”的標牌,還是本就是通往世界之外的通道,他只能一點點試,以手中的時間之力為“羅盤”,感應哪個位置的時間最為扭曲。
他想既然時空壁壘與時間有關,那在突破時空壁壘的地方一定會有時間的變化,只要找到這個變化,就能確定嬉笑嗤嘲是否是樂子神越獄的工具。
本著這種念頭,蛛網又孤獨地在嬉笑嗤嘲中游蕩了一段時間。
無窮無盡的迷幻變化讓程實的視線漸漸扭曲,頭腦也開始有些發昏,他不知自已尋找了多久,只知道再這么找下去一定會迷失自我。
可這未免也太小丑了,有誰會在自已家迷路呢?
當然是我。
因為我本來就是小丑。
程實認輸了,他就近找到一面窺鏡,盡全力打破,想著先回到現實,然后再搖人來一起找。
可就在他“笨手笨腳”地打碎面前那張窺鏡時,一股堪稱恐怖的時間浪潮爆發出來,與他手中的時間之力瘋狂共鳴,讓剛剛才泄氣的程實心弦猛地繃緊,驚懼交加的往后退去。
“!!!”
好在這面窺鏡跟其他窺鏡并不相同,即使破碎也未曾將程實吸入卷出,而是不斷涌溢著駭人的時間風暴,仿若深淵之眼緩緩睜開,向一臉驚駭的程實投下了注視。
蛛網明暗加劇顯然代表著程實內心的極度不平靜,他從沒想過自已隨手一下就能找到通往真實宇宙的通道,這嬉笑嗤嘲果然是樂子神用來越獄的撬棍!
可是這未免也太巧了!
無論是自已隨手找到了正確的窺鏡,還是在什么冥冥的指引下走到了這里,這里面都帶著一股子命運的味道。
嬉笑嗤嘲應該跟命運沒關系吧?
這么看來,這一切倒更像是樂子神早就把答案放在了自已眼前,或許自已經過的每個窺鏡都可能是真正的通道,可自已還是毫無察覺地尋找了這么久。
而在這么長時間里,祂就眼睜睜地看著小丑犯蠢,竟一句也未曾提醒!
好好好!
“恩主大人,您笑了嗎,看著小丑如此滑稽,您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