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物價貴,僅憑做官那點子俸祿能維持正常生活都不容易。
除此之外,陳玉壺堅持給遠在邊關的侯爺寫信,她不但自已寫,還讓孩子們都寫。
孩子們一點就透,不管是讀書的,習武的,還是家中的女孩兒,都知道給親爹寫信。
陳玉壺后來甚至讓姨娘也都跟著寫。
遠在邊關的侯爺每次收到家書厚厚的一沓,從開始的驚愕,到后來甚至習慣了大家的調侃。
一沓的信紙,每封拆開都要費點時間。
侯爺收到了妾室的信,很意外,但是沒回。
反而回信給了陳玉壺,說夫人太仁慈,養大了她們的心。
收到回信的陳玉壺,正在吃鍋子,天冷了,應該吃點熱乎的。
熱乎的鍋子暖不了陳玉壺的心。
雖然知道古代就是這個熊樣,但是看見侯爺的回信。
和他青梅竹馬,生兒育女的女人,還有個也是不顧忌身份,寵了多年的。
就得了這么一句話。
不止外面在落雪,陳玉壺的心仿佛也涼絲絲的。
但還是要習慣這個時代。
她得壽終正寢。
她的青春,她的前途、家人……
陳玉壺的胃口好像突然就沒那么好了,身邊的丫鬟嬤嬤關心:“夫人怎么了?不合胃口嗎?”
陳玉壺揚起笑臉,搖搖頭:“沒有,今天的菜不錯,給廚房賞。”
順便這封信拿去燒了吧!
指尖挑出一張信紙,屋子里的丫頭都低頭,不敢多看。
方嬤嬤微微躬身,雙手接過,“奴才辦事兒,您放心。”
說完,嬤嬤就拿著信紙出去了,就在外間當著一眾小丫鬟的面,把信紙點了。
陳玉壺一個人沉默的吃著鍋子,配著果子露。
最后還把旁邊站著的人都趕了出去,讓她們在門口站著。
說是配著果子露,其實就是度數很低的酒。
喝了也不會醉人的。
服侍的人也都習慣了,自家夫人現在習慣自已偶爾喝點小酒。
她們覺得這樣會享受生活的夫人,比從前總是盯著兩個姨娘的夫人好多了。
起碼不再喜怒無常。
吃完了飯,看著丫鬟們流水似的進來,一群人在動作,偏生還沒有什么聲響,又排成隊出去了。
然后貼身的丫鬟進來給她拆卸頭環,疏通了頭發。
陳玉壺坐在燒著地龍的房間里,擺了擺手。
多余的丫鬟就都退下去了。
等到陳玉壺換好了寢衣出來,就只剩下守夜的丫鬟在了。
丫鬟熄了燈火,守在了外面的榻上。
陳玉壺則躺進了自已柔軟的被窩里。
不知道第多少天,古代貴婦日常新鮮勁兒過去了,是開始思念電燈的陳玉壺。
古代晚間的娛樂,真的是少的可憐,太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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