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晚宴結束之后,陳玉壺回了漪瀾院。
兩位姨娘正在等著她。
屬于她們的夜宵已經準備好,但是很快孩子們就來了。
一起去了院子外面賞月,原本陳玉壺準備的是火鍋,孩子太多,被迫改成了燒烤。
當然他們只負責吃。
陳玉壺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一手拿著烤串,一手拿著酒杯,天上的圓月高掛,散發著柔和的清輝。
胡姨娘的琵琶聲響起,余音悠揚。
周圍是孩子們興奮的說話聲。
誠然,這一幕溫馨極了。
可是陳玉壺的心里卻開始不是滋味,古今一輪月,千載寄情思。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今月曾經照古人……世上唯有日月亙古不變。
陳玉壺的酒杯再次被斟滿酒,開始細聽胡姨娘的琵琶聲。
那一晚陳玉壺喝多了,在特殊的日子里,似乎那些輕快都不存在了,她格外的想家。
第二天早上起來,穿著一身果綠衣裙的小孩兒,就坐在床邊丫鬟守夜的榻上。
聽見動靜,驚喜的喊了一聲:“母親!”
“給母親請安。”
小女孩隔著床帳端端正正的行了個禮。
“姨娘,母親醒了。”
很快兩位姨娘出現了,一人去掛好床紗,一人扶著陳玉壺醒來,這一會兒已經有丫鬟端來了一盞水。
花姨娘接過來,要喂給陳玉壺。
被陳玉壺接了過來,“不用,不用,你不用做這些,交給丫鬟們就好了。”
陳玉壺嘴上從來不支持兩位姨娘做這種伺候她的事情。
陳玉壺自已喝了那盞水,拉過了花姨娘的手,“坐!”
花姨娘靦腆的笑了笑,她從小做的都是伺候人的活兒,成了姨娘就伺候林驥。
不管怎么伺候,侯爺也從沒說過,你不用做這些。
她知道,在侯爺眼里,她依然只是個奴才。
胡姨娘這會兒已經拿來了衣服,陳玉壺又看向了胡姨娘,“你也來做,都說了不用你們伺候我。”
胡姨娘拿著笑了,“這怎么能叫伺候?”
“是我們倆自愿的,就是想親近您,您就給我們這個機會吧!”
隅之在旁邊眼睛亮亮的看著。
陳玉壺到底沒讓兩位姨娘伸手,當著孩子的面呢!到底是孩子生母。
姑娘大了,要給姑娘留些體面。
其實給陳玉壺穿衣服,侍女也只是輔助,她一般都是自已穿。
等到了妝發環節,兩個姨娘開始大展身手,她自已也得承認,兩個人很有審美,她喜歡。
兩位姨娘也喜歡看陳玉壺驚喜的樣子,還會對著鏡子照了又照,對她們兩個夸了又夸。
出來的時候,早飯已經擺好了,但是只擺了一桌。
陳玉壺笑著說:“給孩子們單開一桌吧!”
“也知道怎的了,可是府中誰克扣你們的月例了,怎的日日到我這里來蹭飯?”
隅之笑瞇瞇的:“母親這里的飯香。”
一句話就讓陳玉壺瞇起了眼睛。
好像昨天的不如意,都隨著日升月落,被帶走了。
分成了兩桌,孩子不用跟姨娘一桌,而兩位姨娘“伺候”主母吃飯是應當應分的。
女兒家金貴,注重名聲,一桌吃飯,那兩位姨娘就得站著伺候了。
昨夜喝了酒,今天的早飯很清淡,陳玉壺吃的不算開心,但是也就這樣了。
還是有點受昨夜的心情影響。
吃完了早飯,花姨娘又端來了一碗八寶梨盞,“夫人昨夜喝了酒,喝點梨水潤潤嗓子吧!”
陳玉壺原本沒感覺,她這么一說,還真就本能的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