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母親聽到了,清洛回去吧!”
陳玉壺溫柔的看了一眼林清洛,還是小,但是護著她的心是好的。
林清洛狠狠的瞪了兩位嬤嬤一眼。
朝著陳玉壺的背后行禮,“母親,兒子走了。”
陳玉壺沒替孩子道歉,沒必要。
她也并不覺得自已的孩子做錯了。
兩位嬤嬤剛開始來的也不是這個態度。
不過就是胳膊沒有大腿硬,才老實了而已。
瞪兩眼就瞪兩眼,孩子小有什么辦法。
這個時候,花姨娘在幫著林清皎理事。
林清皎到底年紀小,事情能處理的明白,但是府中下人錯綜復雜的人際關系,她卻搞不清楚。
最適合幫她忙的,當然是花姨娘了。
她是家生子出身,從小耳濡目染。
此刻胡姨娘的馬車已經快到了莊子上。
陳玉壺給了她自已的令牌,還給了她派了府兵,為了確保她的安全。
她是奉夫人的命,但是行為不受夫人控制。
所以她做什么,是雨露,還是雷霆,都怪不到陳玉壺身上。
事發的時候,林驥派去的人,已經把事情的始末給查清楚了。
陳玉壺的陪嫁莊子,能出這種事情,也是陳玉壺沒有想到的。
不外乎有人被金錢迷了眼,這些人并沒有什么把柄好拿捏的。
莊戶人家,家里只有一個女兒,祖祖輩輩都是陳家的家奴。
卻娶了一個潑辣的老婆,還是個外來戶。
那女人蠢得要死,自覺自已是嫁進來的,沒有賣身契。
實則早就悄悄捏在了莊頭的手里,被遞了上去。
很多外面嫁進來的女人,不是都需要這樣做的,但是莊頭覺得她需要。
事實上,莊頭感覺的沒錯。
胡姨娘從馬車上下來,直接上了竹輦。
白色的冪籬遮住臉,露出上了艷紅口脂的嘴唇。
莊頭和其他人家,早就等著了。
竹輦停下,胡姨娘的手伸出來,手中拿著一塊令牌,向眾人示意。
“我奉夫人的命令而來。”
人群中有一家人被捆著,丟在地上。
莊頭拱手:“胡姨娘,也就是罪人一家,請問是否要送官?”
“有賣身契,就是家事,我們自行處理即可。”
“秦四,你們祖祖輩輩都為陳家做事,陳家可有苛待?”
“你女兒病重,夫人在自已的莊子上,每年存十兩銀子,但凡重病者,皆可用此錢看醫。”
“你女兒能活到現在,你是否承認,是夫人的大恩?”
男人雙目無神,“是,是夫人的大恩。”
“不管災年豐年,陳家每年都比尋常人家少一成租子,就是體恤你們辛苦,想讓大家都有飯吃,有衣穿。”
“你祖祖輩輩都承受夫人大恩,如今卻背叛夫人。”
“夫人仁慈,我卻不是,我來時,夫人說,不沒收你們財產,讓我把你們一家趕出莊子,隨意你們生死。”
這是好聽的說法。
實際上他們被趕出去,沒有地方可去。
這種叛主的人,自賣自身,都不會有人接手。
會十分凄慘的死去。
不沒收財產,也就是他們家可能有點不多的錢,但是房和地都是屬于陳玉壺的。
“秦四,你自已說,你對得起夫人嗎?”
周圍圍觀的農戶,也因為胡姨娘的話,眼神從憐惜,逐漸變成了嫌棄。
就像胡姨娘說的,他們這些人祖祖輩輩都受陳家的恩惠。
陳家并不是苛刻的人家,所以他們比尋常人要生活的更好。
但是這人卻在承受了更大的恩惠之后,背叛主人,讓人不齒。
有個中年人開口:“夫人仁慈,這種人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胡姨娘沒什么表情。
倒是被捆住的男人,“是我……是我對不起夫人,我愿意自裁謝罪,求夫人放過我妻子和女兒。”
還沒等他動作,胡姨娘已經說了:“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跟夫人講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