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們嫁進來,幾乎沒有見到婆母真正的展顏過。
直到安之出嫁。
陳玉壺一夜沒睡好,花姨娘就陪著她。
花姨娘還能反過來安慰陳玉壺,“夫人您別擔心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我不信安之會過不好。”
“她比我的命好多了,她會過的好的。”
陳玉壺看著花姨娘,這確實,當娘的是奴隸,女兒卻要嫁去大族,比起來是好多了。
兩個兒媳婦娶進來,大大減輕了陳玉壺的壓力。
別的不說,起碼安之出嫁的一些事情,有些不必非得她親自出面了。
安之那一晚是在嫂子們和長姐表姐的陪伴下過的。
第二天陳玉壺幾乎是親眼看著安之上妝的,一步一步的。
等到方千南來娶親的時候,隅之跑過來和陳玉壺說:
“母親,方大人帶了他的千金一起。”
陳玉壺冷臉。
握緊了拳頭,還是跟隅之說:“你們年紀相仿,去招待一下。”
隅之乖巧的點頭,然后快速的出去了。
方千南迎親的過程中,還沒忘記向人詢問。他閨女去哪兒了。
婚禮風頭有十分,方千南的閨女,方拂夕獨占三分。
陳玉壺怎么能不生氣?
這就導致了,等到兩個人來拜別父母的時候,陳玉壺的臉拉的快掉地上。
當著眾賓客的面,一點沒給方千南面子。
安之上了大妝,氣質上少了些文氣,多了些艷麗。
安之定定的看著陳玉壺,她知道母親是心疼她。
本來禮已成。
安之突然朝著陳玉壺跪下,還行了大禮。
她神色正式,跪下對著陳玉壺說:“女兒承母親大恩,今要遠嫁,不能侍奉左右,女兒慚愧。”
“得母親教導多年,一一行,女兒皆銘記在心。”
“女兒必不忘初心。”
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好好活。
“唯擔心母親身體,母親定要萬分珍重,勿念兒。”
陳玉壺站起身,眼睛只看著安之,一眼不愿意看她旁邊那個老東西。
眼淚滴在安之的嫁衣上。
“母親記得了,我兒定會順遂平安。”
花姨娘紅著眼睛,很堅強的眼淚沒有落下來。
花姨娘堅定的扶起了陳玉壺,站在了陳玉壺和安之中間。
安之活到這么大,第一次姨娘居高臨下的看她。
“既然知道,那就不要墮了夫人的名聲,她為你費盡了苦心。”
眾目睽睽之下,林驥皺起了眉頭。
哪怕今天是安之出嫁,但是她一個妾室,能出席這樣的場合,已經是福分了,如今竟然讓家里的小姐跪她?
成何體統?
林驥的眼風一動,陳玉壺就注意到了。
她立馬站起身,花姨娘則退到了陳玉壺身后。
看見這一幕的賓客,大家各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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