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中,花姨娘因病去世了。
她去世的時候,兒子女兒都在身邊,表現得十分豁達。
豁達不起來的是陳玉壺。
邊關和宣府到底不遠,自從陳玉壺來了邊塞,安之和兩個孩子也常常過來陪著,還算是孝順。
不肯讓陳玉壺寂寞。
也是因為這兩個孩子孝順,才能在他們親生母親去世的時候,都陪在自已的親娘旁邊。
花姨娘很安逸,只是遺憾,沒能跟著陳玉壺一起去江南養老。
她閉上眼睛的前一刻,還在念叨著這件事兒。
最終還是在兒女的注視下,安然閉上了眼睛。
陳玉壺站在門口看著。
花姨娘的后事交給了兩個孩子,陳玉壺沒有插手。
她只是兩天沒有說話。
那時候洛書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
京城收到消息的時候,林清柏正在寫字,就在曾經林驥的書房里。
林清柏只是問了一句:“母親可還好?”
“夫人還好。”
“老夫人呢?”
“最近很安靜,已經不鬧了。”
林清柏點了點頭。
陳玉壺走后,把盯著林老夫人的事情,交給了林武。
果然老太太賊心不死,時常念叨林驅,說是林驅不能陪在她身邊,她不能安眠。
蕭薿豈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是打量著他們做小輩的不好做什么,陳玉壺已經去了邊關。
她平常擺譜,蕭薿也就忍了,涉及大事兒,可不是倚老賣老能解決的。
林清柏知道后,獨自去見了林老太太一次。
林清柏那張嘴向來說不出什么好話。
林老太太又怎么能容忍,孫輩這么對自已,林驥在時,家中也一向是哄著她居多。
連陳玉壺也要讓她三分。
何況林驥勞苦功高,仗著這么一個兒子,林老太太已經飄了。
她一心要仗著林驥的遺澤,把林驅調回京中。
林清柏豈能只是看著。
他是明白父親和母親的安排的,父親壯烈赴死,可不是為了給二叔做嫁衣的。
何況爭吵間,林老太太甚至拿陳玉壺威脅林清柏。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母親?不知道明樓和洛書的存在嗎?”
林老太太自以為拿捏住了林清柏的死穴。
但是她沒摸清自已的實力。
聽見這話,林清柏的眼皮都沒抬一下。
直到林老太太繼續說:“她恬不知恥,辱沒你父親英名,怎堪為林家婦?”
“到時候,你們可就是賤人所生了。”
林清柏目光如箭,直直地看向林老太太。
林老太太陰沉著臉,一點不怕。
她可不是蕭薿,會被一個小輩嚇住。
林清柏盯著林老太太,“祖母敢這么做,是因為知道,我如果動了您,二叔不會坐視不理,所以才會這么做的嗎?”
“到時候兩房反目成仇,我身負污名,不但能順理成章的處置了我,二叔也能進京。”
“你在拿自已逼我,也逼二叔。”
林清柏此刻有點理解,為什么父親要把家主印留給母親了。
這么個婆婆,想必母親這些年,很不容易。
林清柏一抖袖子,轉身就走,懶得多費口舌。
逞口舌之能算什么本事?
林清柏走到門口,吩咐下人,“老夫人發了癔癥,松鶴堂閉門。”
兩個婆子皆驚,卻不敢不應。